第 40 节 泥菩萨（2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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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的地方吗？

第五次醒过来我没急着逃。

反正也逃不掉。

趁着他们来之前，我在大殿里绕了一圈。

大殿其实不大，里面还堆着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后院那几间小屋宽敞不到哪里去。

菩萨身边靠着个背篓，里面有点药材，还放着镰刀和一把小锄头。靠墙堆着两垛柴火，矮的那垛上头放着两身衣服，旁边立着一把柴刀。

我拿起柴刀掂了掂。这玩意儿好，打起架来比锄头和镰刀趁手。

对，我没发现大殿里有什么玄机。

但是我要打人了。

老话说，狗急了会跳墙。

老话还说，人急了是会急的。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我再小的胆……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让他们砍这么多回。

我攥着柴刀躲到了门后。

在门被推开的同时，我抡起柴刀劈了下去。

柴刀结结实实砍中了其中一个人的肩膀。

然后我明白了一个以前没人给我讲过的道理，刀砍到人身上的时候，劲儿使猛了，是会拔不出来的。

我以前，没干过屠宰。

好好好。

技不如人，后会有期。

10

第六次，我一醒过来，就把所有的家伙都归拢到了一起。

柴刀不行，换了锄头。

门后面这个位置很好，上一次直到我砍人之前，他们都没有发现那还藏了个人。

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握着锄头，屏息凝神，等人进来那一刻狠狠砸上其中一个的脑袋。

这一下砸得结结实实，我清楚地看到血顺着他的脸流下来。

那人既没有倒下，也没有叫喊。

他只是站住，转过头看向我。

咧开嘴，缓缓扯出那个狰狞的笑脸。

我当机立断又举起锄头，两下、三下……

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血溅到了我的脸上，被砸的那个男人，几乎已经看不出人的模样，眼珠子耷拉在外面，一边的太阳穴凹了下去，嘴巴大大得张着，血从嘴角、从牙齿间流出来。

他还在笑，那表情仿佛嵌在他的脸上。

他还没死。他为什么还不死？！

眼前一片血色，我感觉到我挥动锄头的动作近乎癫狂。

剩下的人按住了我。

没有人去看一眼被砸碎了头的第六个人。

第六个人走了过来。那笑脸从血中浮现，他用脱出了眼眶的眼珠盯着我，举起了刀。

11

第七次。

我听见撕心裂肺的惨叫。

谁？

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那声音是从我自己嘴里发出来的。

他们到底是什么？

我呢？我又是什么？

我想不明白，我竭尽全力维持的理智在一次又一次的恐惧和愤怒里逐渐耗尽。

脚边的柴火还烧着。

我抬脚踢飞了火堆。

不知道哪粒火星落在了柴火垛上，瞬间燃起了大火。

外头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柴垛子面上一层都是潮的，怎么可能烧得这么快？湿柴生火，甚至没冒烟。

我笑起来，扑到火里抓起一根燃烧的木柴。

火焰烧灼着我的手，没有丝毫疼痛。

我感觉不到疼了。

第一次被杀的时候是很疼很疼的。

后来每一次复活，被杀的痛楚都会减弱。

现在已经没有一丁点感觉了。

如果再被杀，会不会彻底死掉？我这么想着。

我举着木柴，点着了陈旧的经幡。火苗沿着经幡蹿到屋顶，火海将一切吞没。

门开了。

他们闯进来，看见了我。

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他们看见我，然后走向我，四面燃起的大火仿佛和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们围了过来。

我举起着火的木柴劈上其中一个的脑袋。

反正都不知道疼，那还怕什么呢？

对着砍呗。

当然我是吃亏的，毕竟他们人多。

后背中了一刀，左边胳膊几乎被砍断。我抡起柴刀砍进了其中一个的脖子。那人半边脖子断了，脑袋朝一边歪着，几乎撕裂了另外半边。他的脑袋一晃一晃的，挂着我看过无数次的狞笑。

我腿上被砍了一刀，没断，但是伤口很深。

我跌在地上，拿起了背篓里的镰刀。

镰刀用来打架实在是不顺手，然而这会儿也是实在没得挑。

我趴在地上又挨了一刀之后，猛地转过身勾住了离我最近的脚踝。

那人摔在地上，砍刀脱手，就在我身前半步远的地方。

我飞扑过去。

我的刀杀不死他们，那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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