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蝴蝶飞过废墟（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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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为了保护江宴辞，我成了瘸子。

可他却很讨厌我。

他丢掉我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嫌恶地说：

「瘸子送的东西，我嫌脏。」

我没有哭闹，只是安静地离开他的生活。

后来，我和篮球队长在一起的消息传遍整个校园。

向来冷漠的江宴辞却红了眼。

他低声哀求：

「小初，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再叫我一声哥哥，好不好？」

放学后，我照例到江宴辞的班级门口去等他。

江宴辞正收拾着东西。

他随意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礼盒，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想要和他打招呼的手一顿。

蓝色丝带包装，礼品纸上还有小熊印花。

那好像，是我早上才送他的生日礼物。

江宴辞的同学看向垃圾桶，神色好奇：

「江哥，那个礼盒你都还没拆开，怎么扔了？

「包得还挺细致的，送的人应该很用心啊。」

江宴辞轻嗤了一声，表情嫌恶：

「你真别恶心我了。

「这是阮初给我的。

「瘸子送的东西，我嫌脏。」

那人好奇地凑过去：

「江哥，你不是天天和阮初一起上下学吗？

「说实话，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你女朋友呢。」

江宴辞皱眉，不耐烦地踢了一脚桌子：

「你有毛病吧？

「谁会找一个瘸子当女朋友啊。

要不是我妈吩咐，我才不想和她一起上下学。

「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我旁边，像只丑小鸭。」

周围的人都被江宴辞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有人犹豫地说：

「但是，江哥，她对你真的还挺用心的。

「每次你打球，都来给你送水。

「上次你在球场上只是有一点擦伤，她就着急得不行，马上去找校医了。」

然而，江宴辞只是冷嗤。

他淡淡道：

「我最讨厌阮初的就是这一点。

「只是小时候救过我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我要向她报恩，所以时刻以我的女朋友自居。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她配得上我吗？」

我有些怔然。

抹了抹眼角，才发现已经一片湿润。

原来，在江宴辞的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十岁时，我推开横闯马路的他，以至于被汽车撞到了左腿。

我也很讨厌走路一瘸一拐的自己。

可却从来没有后悔过。

冷眼看着一条生命在我面前陨落，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到。

而且，江宴辞真的还蛮奇怪的。

他居然会觉得我想当他女朋友。

明明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

江宴辞起身，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不想和他碰面，我慌乱向楼梯间走。

但无意间撞到了墙角堆放着的空水桶，发出了响声。

江宴辞的朋友轻咦了一声：

「江哥，外面那个人，是不是阮初啊？

「那个，我们刚刚说的话，不会被她听到了吧……」

我侧过身，抿着唇，和江宴辞对视。

江宴辞顿了顿，然后露出一个淡笑。

他捡起一根粉笔，散漫地向窗外一扔。

那根粉笔重重地砸到了我的额头上。

他勾唇：

「被听到啊，那最好了。

「希望有些人不要再那么厚脸皮，不要再对我摆尾乞求了。

「看了就想吐。」

那天晚上，江宴辞和朋友一起在外面过生日，直到深夜都没有回家。

桌上的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

蛋糕上的奶油也有些融化。

精心裱花的小熊图案看起来都变得愁眉苦脸。

江阿姨深深地叹了口气，歉意地看向我：

「小阮，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也等了这么久。

「宴辞这孩子，明明说好今天一起陪他过生日的，怎么还不回来呢……」

我停下了写作业的笔，安慰道：

「阿姨，没事的。」

其实我很清楚江宴辞不想回家的原因。

他讨厌见到我。

上高一的时候，父母开始去外地忙生意。

江阿姨担心我一个人住不安全，再加上她觉得我对江宴辞有恩情，所以把我接过来一起居住。

很多次，江宴辞对我恶语相向。

他说，我是招人厌的寄生虫。

就算是在家里，也甩不掉我，很烦。

墙上挂的时钟指针已经过了零点。

门被打开。

江宴辞将包一扔，烦躁地喊道：

「妈，给我倒杯水，渴死了。」

我拿了一瓶矿泉水，递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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