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词不达意（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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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那年，我被爹娘卖到袁家，与袁霈结成娃娃亲。

本该是下人的我，却意外救了溺水的袁霈而得到优待。

他教我读书认字，从不因我的出身看低我。

正当我爱上他时，却听到他跟同窗闲聊说——

我不过是养在袁家随意差遣的一条狗。

其实我为了这句话跟袁霈置气过，一度对他避之不理。

早晨他去书塾，我装睡不去送他；他让我去亭中赏花，我谎称身体有恙。

到庙会当晚，我甩开他的手，他终于忍无可忍呵斥道：

「你到底在闹什么？！」

袁霈怒火中烧，眼神冰冷刺骨，我瞬间打了个寒战。

他长开了，玉树临风昂扬着少年气，连发起怒来都有着上位者的睥睨。

在那一刻我突然认清了自己的地位。

是啊，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条狗，又有什么资格甩脸？

我是被卖到袁家的，并不比那些借住的公子小姐。

如果不是袁家大度，我现在还跟着小萍小果一样住在下人房。

袁霈说得没错，我那些可怜的自尊，根本不值一提。

我抿抿唇，心里难受，但依旧低声解释道：

「我没有闹，只是夫子说过男女有别，你现在长大了，我们也应该……保持些距离。」

他毫不客气：「你大字不识几个还懂夫子云了。」

袁霈甩甩袖子，风像巴掌打到我脸上，我猛地闭眼，睁开只看到他抛下我疾步向前走的背影。

「我随便你！」

我跟袁霈冷战了。

更具体地说是袁霈单方面不理我。

如果我不讨好袁霈，那我在这个府上一无是处。

我给袁霈送甜汤，小桓说少爷咳嗽，把我拦在书房外不让我进去。

他喜欢小果，对着她谎都不会撒，这会儿心虚得眼睛乱瞟。

我不好意思戳穿他，灰溜溜回了房。

小萍见我郁闷，跟着小果一左一右蹲在我身旁开慰我。

「小姐，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哪有一次就成的道理。」

是啊，何况还是袁霈，傲娇的、别扭的袁霈。

明明他小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冲着我一口一个姐姐。

小时候袁霈梦魇缠身，夫人请来武当道长为他辟邪。

道长说他年纪尚轻压不住邪物，最好找名与他年纪相仿但比他大的女子，

两人缔结关系，结成姻亲，一起降住邪祟。

正巧我爹娘那日要将我卖入袁府，机缘巧合下，我与袁霈结成了娃娃亲。

刚入府时，奶娘说袁霈不亲人，结果没有几个月他就特别黏我。

我长他三岁，除了懂些粗活累活，心智却与他相差无几。

我给他衣服上绣小花，他陪我在花园里过家家。

他睡醒便要见我，因此我破格地被分到一间离袁霈很近属于自己的房间。

直到十岁那年初春，我路过花园听到有人呼救。

本该在房里午休的袁霈，此刻居然溺在湖里扑打着四肢。

看到他的口鼻被水淹没，我霎时脸色一白，不管不顾跳进水里。

我水性不好，下去无非是送死，幸好我的嗓门大，很快就召来了不少下人。

他们先把袁霈捞上岸，奶娘吓得腿都软了，还未走近便六神无主扑通跪在地上。

所幸袁霈没什么大事，只是被呛了几口水，不一会儿就恢复了神志。

他醒了，眼睛被泡得红红的，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找我。

他受了惊路都走得蹒跚，刚扑到我怀里，就哭着大喊：「姐姐！」

袁霈软绵绵的手没有力，却死死地抱着我不放。

更神奇的是，自那以后，袁霈竟真像好了一般，无梦无忧，身强体壮。

我成了这家大业大的袁府独子的救命恩人。

从卖进府里的小女娃，成为下人都要尊称的「小姐」。

老爷夫人从我刚入府时的将信将疑，如今也变得喜笑颜开，毫不吝啬地教导我。

光阴一转，如此过了这么多年。

不承想现在袁霈长大了，读了很多圣人书，身躯挺拔如松，英俊倜傥。

他纵使会教我下棋写字，但我知道我永远都赶不上他了。

我叹了口气：「那你说怎么办？」

小果乐道：「小姐，夫人常夸您绣活好，不如送个物什给少爷，既费时间又显得您诚心道歉，少爷不会为难你的。」

我一听，这个法子好，赶忙去房里选了又选。

最后我挑了个绣着夏荷的荷包，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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