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岁岁常相见（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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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身不看我。

我扫了一眼他被勒红的手腕，也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先生教皇子们骑射，秦征冒了头，便被人捆在木桩上成了靶心。

他硬扛着没说一句求饶的话，被人戏弄到现在才回柔仪宫。

我将凉掉的饭菜又热了一遍递给秦征道：「你把求饶示弱就能解决的问题弄复杂了。」

秦征一听，猛地把我推开，愤恨地盯着我。

我没同他计较，拍了拍腰裙，让他赶紧换了衣服吃饭。

那日，一向能忍的秦征眼泪拌饭。

估计在心里把我骂了个遍。

秦征虽不喜我市侩的嘴脸，但他发现，在我这人人平等。

一贯我不喜欢的，我人前奉承，人后骂。

有时我骂得太难听，秦征会沉默着向我投来一丝鄙夷的目光。

不过我也不在意。

秦征的一两银子，在我这从秋天吃到了入冬。

秦征瘦弱的身子抽了条，眉眼也逐渐俊朗起来。

他不知何时学会了示弱，在学业上也不再有任何出彩之处。

欺负他的皇子在他身上找不到征服的快感。

他在尚书房的日子倒是好过许多。

闲暇时，他还能随我一同去冷宫看小黑。

小黑摇着尾巴吃得欢快，那是我难得释放笑意的时候。

秦征站在枯树旁，眸光深黑地盯着我。

他说我很奇怪，对狗比对人好。

我摸了摸小黑的头，意有所指道：「你不也很奇怪。」

前阵子小黑跑出冷宫，被几个公公看见逮住扔进了枯井里。

是秦征绑着绳子下到枯井中将小黑救了上来。

小黑吃完饭用湿漉漉的鼻头去嗅秦征的靴子。

秦征蹲下身子，小黑粉嫩的舌头顺势轻轻地舔着秦征的手心。

秦征有些失神，但揉着小黑圆鼓鼓的肚子却越发轻柔。

我看了看头顶四四方方的天，感慨道：「这宫中，小狗好，人坏啊。」

秦征的眼神闪了闪，没再多说什么。

我以为我能这样熬到二十五岁。

直到柳贵妃怀了身孕后日日噩梦缠身。

柳贵妃的贴身嬷嬷说这是被人下了咒。

随后就在秦征的房间里搜出来一个巫毒娃娃。

秦征百口莫辩，柳贵妃气急之下让人将秦征绑在树上鞭笞。

足足二十鞭。

我去捞秦征时，他整个人如同浸泡在血水里。

柳贵妃下了死令，谁也不许将这事说出去，要是秦征真出了事，她来担责。

柳贵妃仗着家中的军功和肚子里的孩子，越发肆无忌惮。

我见他的眼睛快闭上了，赶紧朝他的伤口处狠狠一掐。

秦征立即痛得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我。

我跟他商量：「你前两日给我续了一两银子的饭钱，要不吃了再死？」

秦征原本一团死寂的瞳孔浮出一抹挣扎之色。

秦征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硬是咬着牙，冒着冷汗被我拖回了他的偏院。

而这一救，就花光了我在宫中存了多年的银子。

秦征醒了后，问了我一个很哲学的问题：「我活着又能干什么呢？任人欺凌，随时任人宰割？」

我无语地给他灌了一碗药：「事已至此，喝药吧。」

我将他所有医治的药单子摆在他面前，语重心长道：「你知道你的命有多值钱吗？」

秦征沉默了许久，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个玉佩。

色泽和花色都不错。

秦征把玉佩递给我，声音莫名低沉：「这玉佩给你。」

我只当是他用来抵药材费用和人工费的。

顺手接下。

后来我才知道，这玉佩是秦征的娘亲留给儿媳的。

总之，这次受伤后，秦征莫名地忙了起来。

饭也不让我留了，每日要在尚书房和骑射场待上一整天才回宫。

而柳贵妃要养胎，也无暇顾及秦征。

只有我时常被她突如其来的口欲扰得苦不堪言。

没过多久，我听说秦征要随二皇子一同出征边塞。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人想赖账！

可下一秒，秦征找上我说的话让我大惊失色。

「你让我去军营里当厨子？跟你一起去边塞？！」

秦征深邃的眉眼闪动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你还要四年才二十五岁，而且柳贵妃也不一定能放你出宫。

「你跟我一起去边塞，例银是在宫中的两倍，而且只要回京就会给你平民的身份放你出宫。」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柳贵妃手中将我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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