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7 节 明月多情应笑我（2 /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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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倒是会借势！

「动不动就把陛下搬出来压人，除了这个，你还会做什么？我告诉你，圣眷再重，也压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一个仗势欺人的女子，空有几分算计，难掩一身轻薄之气！」

裴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似乎不甚在意。

他怒极，伸出一根手指冷冷地说道。

「裴渡，我且问你，当朝宗室，论血脉，论名分，你算什么？

「一无功于朝廷，二无肺腑之连，三无名迹高行以矫世，说到底，不过是私恩微妾，似奴似婢！」

裴渡凛了他一眼。

「薛绍清，你这人文章武艺不如何，颠倒黑白的功夫越发炉火纯青。

「连着三次恩科不中，羞都羞死人了，我若是你，拉根绳子吊死得了，省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她眉梢微挑，似是忽然想到什么，又补上一句。

「嘶——差点忘了，我十六岁时便不经意间夺得朝试第一，这滋味如何，你是很难想的。」

薛绍清被噎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周遭响起一片低低的抽气声。

「不过——你毕竟还有个好爹，饶是这般不文不武，无德无才，倒也能谋个官职。

「要论起『私恩微妾』，谁比得过你？」

薛绍清是宗室子弟，打小也是被爹娘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何曾被人这般羞辱，当即啐了她一口：「你这……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此话如惊雷炸响，四座皆惊。

裴渡眸光骤然冰冷，身形一动，几步之间已走至薛绍清面前，抬手便是两个响亮的耳光：「你再说一遍试试？」

薛绍清被打得踉跄后退，脸上浮现出两道鲜红的掌印，显然没料到她敢动手。

他恼羞成怒，捂着脸瞪过去：「裴渡！你敢动手？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

寒光一闪，截掉了他后半句话，裴渡的剑已出鞘，直直架在他的脖子上。

剑锋的寒意激得他清醒几分，于是仰起脖子，冷笑一声：「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看陛下会如何处置你！」

裴渡看着他，手腕一转，剑便被直直地举起。

周围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却没人出声阻拦。

忽而，将落之际，手腕被人握住。

来人来得着急，声音带着几分喘息：「郡君，够了。」

众人有些出乎意料，看向这位不合时宜的人——

谢相千金，当今的工部侍郎，素来以清正端方闻名，与眼下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中的哪一个也扯不上关系。

原本紧绷的气氛稍稍缓和。

「小世子。裴家世代忠烈，肝脑涂地，忠于社稷。

「先大人昔年筹谋天下安危，陛下不曾忘，百姓也不曾忘。

「更何况，少监正掌天文历法，利国利民，虽是繁文琐事，亦是治世之基。

「方才那番话，未免有些不近情理了。」

这些话倒不是虚言，裴渡之父，文韬武略俱是绝世风采。

裴渡之母，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当年那场震古烁今的夺宫之变正是她与女帝共同策划的。

只可惜天不假年，两位国之栋梁，皆是早早凋零。

嚯。

一旁看热闹的人群也明白过来她这是给裴大人说话呢。

谢清棠说罢，又转向裴渡，略微抬了抬眼，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显山露水的关切。

「少监正，刀剑无眼，当心些。」

嚯。

倒也不是偏帮，原来是各打五十大板，众人心下了然。

裴渡却是毫不理会，挣开她的手，剑锋轻轻一偏，划过薛绍清的耳侧。

一声惨叫骤然响起。

薛绍清捂住右耳，鲜血顺着指缝涌出，耳郭被生生割下，跌落在地。

接着冷如寒冰的声音响起：「薛绍清，祸从口出。再说一句不该说的话，试试看我敢不敢取你狗命！」

薛明允见状，不由得皱眉上前一步，将自己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好友拉住，低声道：「阿渡，够了！」

裴渡收剑入鞘，回头冷冷地扫了一眼，并未多言，只甩袖而去。

裴渡踏入陆家小院时，陆大人倒还战战兢兢的，不承想她直接点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小儿子的名。

「吱呀」一声，房门轻启。

陆秉清听到开门声直接从床上弹起来，身上还有未愈的伤，动作太大，疼得龇牙咧嘴。

张开双臂，作势要拥过去，模样有些滑稽。

「家人呐，家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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