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节 煦风入弦歌（3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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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般纪玄安在忽略我一段时日后又主动与我示好。

恰逢我生辰，宫宴上，纪玄安剥开一颗荔枝放在我面前。

面色僵了僵，带有些歉意地开口：「阿煦，郑美人怀了身孕，朕打算升她位份。」

我低头看到碗中的荔枝，自嘲一笑。

他竟连我对荔枝过敏都忘了。

「陛下安排就好，臣妾会打点好郑妹妹的事宜，保龙嗣平安。」

我挂着往日般得体的微笑，他感动地看着我，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明明是我的生辰，明明宫宴盛大，歌舞升平，有着琳琅满目的赏赐。

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原来之前在我误食荔枝起了红疹，他满眼担心，承诺再也不会让我过敏的誓言只有我记得。

祭典那日，冕旒龙袍与凤冠霞帔交相辉映，我看着底下乌泱泱跪着的一片片朝臣，耳朵里却听不进他们的祝词。

在心里默默数着从最底下走到祭台到底有多少阶，好似让我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看出我的分心，纪玄安伸手握住我的手。

自从我意识到我与纪玄安终归不复从前后，每一年大典我心中都会悄悄地浮上喜悦。

因为无论平日如何，唯一能站在他身旁的人，始终是我。

这份喜悦支撑我上一世坚持陪在他身旁，直到那纵身一跃。

现在想想，那真是可怜人自欺欺人的悲哀。

与上一世不同，我记得上一世的云云前几日老是贪凉，半夜发起了高热，小小的人儿在床上躺了月余。

这一世我记住了云云发高热的时间，提前让人做了准备。

便未像上一世般提前回宫。

所以当马车外刀剑声响起，兵荒马乱中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点。

马一惊，天旋地转间，我眼睁睁看一支箭羽朝我与跟随而来的郑瑜袭来。

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失去意识前，我看见纪玄安推开刚刚他护在怀里的郑美人，向我奔来。

再一睁眼时，我的贴身侍女翠翠立即惊喜地上前。

「娘娘，你终于醒了。」

她一边喂我喝着药，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那日纪玄安跌跌撞撞地抱着我回来，红着眼说若太医院的人治不好我，就让整个太医院为我陪葬。

好在那箭矢里虽有毒，但医治及时，毒素并未扩散。

听到翠翠发自肺腑地说着纪玄安对我的爱之深。

我半倚在榻上，只是笑笑。

听到消息的纪玄安随着赶来，眼底一片乌青。

一把将我抱在怀里，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见他这副模样，若不是那日亲眼看到他先护住郑瑜，我倒真相信了翠翠的话。

他让宫人退下，我亲自为我喂药，我大病初愈，实在没有力气，便任由他的动作。

「阿煦，对不起，当时郑美人离我比较近……」

他哽咽地说着自己的后悔与不该。

我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即使已经对这个男人彻底失望，但是他下意识先护住郑瑜的动作却比被箭矢射中还让我感到疼痛。

一碗药喝完，宫人来禀报说郑瑜想要见我。

我唤她进来，她直直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娘娘，一切都是臣妾的错……」

她一边哭着，一只手意味不明地捂着肚子。

纪玄安见了想要开口让她起来，看我一眼后话又没说出口。

见他眼底的心疼，我自嘲一笑。

纪玄安，你的心就能装下这么多人吗？

肩膀与心口传来痛意，我忍下心底的不耐，面色温和地打发郑瑜离开。

殿门口，云云松开宫人的手，扑向我怀里。

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拂去她眼角的泪水。

一颗被伤得支离破碎的心总算得到了温暖。

体力有些不支，我半卧着看着纪玄安温柔耐心地教着云云识字。

当年我九死一生生下云云，御医和他说我以后怕很难生育，他下令绝不许把风声传出去。

尽管那时我昏迷着，但我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

望着他抱着女儿不撒手的样子，若不是前世的记忆。

我都以为当初他听到接生的嬷嬷说是一位小公主时眼里闪过的那丝失望是我的错觉。

我知道，朝堂上众臣对于子嗣问题多次上书，让他广纳后宫。

上一世，我忍下心中的痛楚，看着日渐充盈的后宫。

表面上依然宽容贤良，做好后宫表率。

此时的他还愿意哄着我。

可我知道，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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