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请不走的赖皮鬼（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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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炕，我爷边追边骂：

「狗东西，敢抢我孙子的肉，你给我吐出来！」

马老头跑进了院子，嘴里还在使劲往下咽肉，背上结结实实挨了我爷几笤帚，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

他在地上翻起了白眼，整个人不住地打哆嗦，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

我奶吓得赶紧拦住我爷，嚷嚷：

「老家伙你干啥？不就是个鸡腿，你要闹出人命来不成？」

我爷一看马老头这样子，也慌了，以为他害了什么病。

我爷不敢打了，跟我奶一起蹲下看马老头。

马老头在地上蛄蛹了好一阵，突然打了个响嗝，从地上坐起来，笑着说：

「哎呀，可算吃饱了，刚才差点噎死俺。」

我奶顿时松了口气。

我爷看他这副样子，拿着扫把还要打，被我奶拦了下来。

我奶扶起马老头，指了指院里的小屋，跟他说：

「老哥，你今晚先住这，明天雪停了，你就回大顺家。」

马老头朝小屋看了眼，也没说啥，佝偻着腰走了进去。

这一夜，我爷睡得很不好。

他总感觉马老头会偷东西，每隔一会儿就起来瞅瞅面缸。

就这么熬了大半夜，我爷才消停睡去。

我奶起了个大早，去敲大顺叔的门。

可刚走到门前，却发现大顺叔的门上拴了大锁。

在村里，一般出远门的人，才会给门上拴锁。

我奶吃了一惊，嚷嚷说：

「这个大顺，咋不言语一声就出去了。」

她皱着眉头回了院子，刚要去厨房，就看见马老头蹲在灶台前，手里抓着两个菜馍馍，狼吞虎咽地啃。

就这一会儿工夫，马老头已经把锅里的馍馍吃了个干净。

我奶一下就傻了，冲他嚷嚷：

「你咋把菜馍馍都吃了呐？」

马老头咽了口馍馍，抹了抹嘴，冲我奶笑：

「老妹子，你家这馍馍太小，还不够俺填牙缝呐。」

说完，他又要去掀开煮稀饭的锅盖。

就在这时，我爷睡醒从屋里出来了，看见马老头在厨房，当时就火了，问：

「他咋还没滚蛋？」

我奶夺过大汤勺，冲我爷说：

「大顺门锁了，出远门了。」

我爷劳神半宿本来就饿，又看见蒸馍馍的锅空空如也，气得他直嚷嚷：

「赶紧把他撵出去！」

我奶皱起眉头，冲我爷说：

「外头刚下了雪，万一撵出去冻死了，让村里人咋说咱？」

我爷「哼」了一声，甩袖子出了门。

就这样一连过了三天，大顺叔还是没回来。

马老头饭量很大，每顿要吃十几个馍馍，眼看我家的粮缸已经快要见底，气得我爷说：

「大顺再不回来，咱家就要过不去冬了！赶紧打发他走！」

我奶说：

「他吃的都是陈粮，好粮食还在仓房里留着呐！仓房里还有腊肉，够咱们吃的。

「再等几天吧，说不定大顺马上就回来了。」

我爷急了，嚷嚷：「你就是心肠太软！你不敢赶他走，我去赶他走！」

说完，他就要去找马老头。

可刚进院子，他就看见仓房的门竟然开了，马老头在里面佝偻着，大口往嘴里塞东西吃。

我爷喊了声：

「坏了！我的腊肉！」

然后赶忙冲进仓房，发现马老头正蹲着身子在吃腊肉，他嚼得满嘴流油，挂腊肉的架子已经空了。

我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拽起马老头就往外走，嚷嚷：

「你给我滚！爱去谁家去谁家，别再进我家院门！」

马老头手里攥着腊肉，还在使劲往嘴里填，含糊着喊：

「俺不走！俺还没吃饱呐！你松开俺！」

说完，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爷更气了，直接去抄锄头要打他。

马老头一看我爷来真的，吓得腊肉都掉在了地上。

他弯腰要去捡腊肉，可我爷先他一步拾了起来，当即扔进了猪圈。

马老头一看腊肉没了，气得直跺脚。

我爷咬着牙说：

「给猪吃也不给你吃！你再不滚，我就让你尝尝这锄头！」

说完，我爷就用锄头往外推他。

马老头一瞪眼，抓起我爷的胳膊就要下口。

我爷反应不及，痛得哀号一声，胳膊被马老头死死咬住。

我爷疼得直吆喝：

「你个狗东西，疼死我了，你松开嘴！」

我奶也去掰马老头的脑袋，可马老头非但不松口，还给我爷咬出个血窟窿。

我听见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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