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 阿凉（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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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书房的诊断方子，便明白，她是装的。

没有人比我更知道，那个方子，是我的，只剩下半年寿命的人，也是我。

……

在过去两年里，我没被发现，日日夜夜的折磨早就毁了我的身子。

被接回去后，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只抓外面的药吃，甚至在府医把脉时故意露出丫鬟的胳膊。

昨夜的刺激让我忍不住告诉他们，我要死了，可他们却不信。

心口憋闷，我收回视线，一个人出了府门。

今日的雪依旧很大，冻得我手脚冰凉。

除了将军府，外面一片寂静。

胸口忍不住翻涌起密密麻麻的痛，我靠在墙边，却被人握住了手腕。

抬眼，少年尊贵，面容极淡：「你的病，我或许能治。」

「要是想活，就来侯府找我。」他留下一块玉佩，施施然离去。

我抬眼，却猛然间被人向后拽去。

「你明明知道今日明珠过生辰，还乱跑出去做什么？」顾北萧的巴掌骤然落在脸颊，火辣辣地疼。

大哥站在不远处，眼底满是不赞同：「阿凉，明珠心系你，熬了一夜为你绣平安荷包，你来都不来，简直就是把人的心意弃如敝屣！」

大片的指责落入耳中，我忍不住勾唇，却满是苦涩。

最后，我跟着他们回府，亲手接过顾明珠递过来的荷包，嗓音冰冷：「现在，满意了吗？」

见我冷漠，他们忍不住皱眉，顾京想说些什么可我已经转身离开。

宴会还在继续，京中的世家公子小姐围着顾明珠说笑。

一墙之隔，我站在梅园中，看着雪落下。

脚步逼近时，我转头，却被几个小姐狠狠推倒：「一个下人，也敢躲懒？」

「居然还敢偷穿小姐的衣服，怪不得明珠从小就不喜欢你！」她们放肆地笑着，将我摁在雪中，直到窒息包裹。

她们的声音太过熟悉，我又怎么会不记得贯穿我痛苦记忆 15 年的凶手呢？

我想反抗，可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冰冷钻入心扉，让我无处可逃。

她们看着我的模样，刚想再做什么，却听到顾南风的声音。

心口骤然一热，我忍不住挣扎，想要开口，却被捂住了唇。

一墙之隔外，顾南风亲自点燃最大的烟花，温柔地揉了揉顾明珠的发：「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喜欢。」顾明珠满眼感动，我却如坠冰窖。

我清楚地记得，那个烟花是他找最好的烟花工人为我做的。

他说：「到时，我亲自为我们阿凉点燃这个烟花，告诉所有人，阿凉是我的妹妹，谁都欺负不得。」

可现在，他把宴花给了顾明珠，甚至不知道，一墙之隔外，我被人欺负到窒息。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们走了。

我因为窒息眼前昏沉。

见人离开，她们嫌恶地丢下我，转头就走，不忘警告：「听明珠说半年后顾家要收你为养女，我们告诉你，这顾家的所有，都是明珠的，你若肖想，别怪我们弄死你！」

我趴在雪中，不开口，也不反驳。

顾明珠能说出来，顾家的两个男人就一定会如此。

他们想把我收做养女，哄顾明珠开心，可他们忘了，我才是他们的亲妹妹。

只是，半年的情谊，好像怎么都比不过他们十几年的兄妹情。

想到这些，我眼底的不甘渐渐散去，抓不住，我不要了。

半刻钟后，我爬起来朝着大厅走去。

可眼前只有下人在收拾残局，被叫去帮忙的春满见到我，连忙过来拍去我身上的雪：「小姐，您怎么这么狼狈？您不是说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吗？怎么出来了？」

此刻，我指尖冰冷，嗓音也很淡：「春满，他们呢？」

她知道我说的是谁，眼底满是犹豫，却还是开口：「顾明珠想吃摘星楼的饭菜，两位公子和姑爷陪着她去了。」

话落，她不忘安慰我：「小姐别伤心，您才是顾家的亲女儿……」

可我却打断她：「你的衣服，能借我一件吗？」

春满无法，给了我一件衣裳便又被叫去帮忙。

看着眼前华丽的衣袍和各种珍贵的首饰，我关上了门，青丝上，戴了半年的发钗也被取下。

我站在顾府门前等到天黑，才见他们几人并肩归来。

远远的，顾京看到满身落雪的我，眼底闪过异样的情绪。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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