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冬梨喜（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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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沈言序走完了三千里科考路，却眼睁睁看着他及第后娶了别人。
而我成了他身边的最无足轻重的童养媳。
因我不小心碰掉了柳念的帕子，他就将我绑了起来，任由她处置。
鞭子一下一下打在我身上时，柳念问他，若是把我打死了该如何？
他看着我，眉眼冷漠：
「死了便死了，不过是年少时不懂事，买回来的丫鬟罢了。」
我哑声失笑，唤出许久未见的系统：
「他日后若是被凌迟，或是被车裂，都与我无关了。
「我累了，送我回家吧。」
今日是沈言序大婚，我被锁在了柴房里。
数着手指头，我才想起来今日正好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年。
也本该是和沈言序成亲的时候了。
柴房偏僻狭小，一丝阳光隐隐透进来，才显得不那样暗无天日。
门外有人在聊天，许是被人靠着，门咯吱咯吱地响。
「沈言序这回可捡了个大便宜，被相府千金看上便罢了，竟还真将人娶了回来。」
「谁叫人家中了状元呢，如今已被封为翰林院修撰了，就是可怜他家那童养媳了。」
「不过是个童养媳，即便她做得再好再多，那又有何用呢？无人会在意一个童养媳……」
我的耳朵仿佛被堵住一般，再也听不进去他们的聊天。
所有人都知道，沈言序有一个陪了他十年的童养媳。
自进沈府起，便是个讨人喜欢的。
她一人能顶十人的活儿。
有她在，沈言序不必再烦心琐事。
墨是提前磨好了的，衣裳是早就洗干净的，就连要查阅的书籍，也是及时送到手上。
那年大雪，三千里科考路，童养媳放心不下他，硬是穿着一身单薄旧衣，一步一步陪他走完了。
考完那天，沈言序对我说：「冬禧，若是没有你，就没有我沈言序的今日。
「从今往后，冬禧便是我心中最为重要之人，言序定不会负你。」
我低下头，望着桌上的两个馒头，和一碗清水。
听闻沈言序花了大价钱，为相府千金铺了一条望不到头的花路。
所以饭香味飘来时，还伴着细微的花香。
是啊。
无人会在意一个没有爹娘，只花了二两银子买回来的童养媳。
等他们想起我时，已经是第三日。
馒头和水早就吃完了。
「吱呀」一声，光透了进来，我有些不适应，抬手挡住了眼睛。
一道清冷的女声传入耳中：「这就是你那个童养媳？」
我缓缓睁开眼，映入一张极其贵气的脸。
沈言序嗯了声，没有看我一眼。
「她为何如此瘦弱？是因两日没吃饭吗？怎看起来有些可怕？」
她站在沈言序身旁，从他手上拿过了那个肉包子，像逗猫狗一样扔给了我。
「我特地让我夫君给你带的肉包子，你看看好不好吃？」
我不想去捡，但已饿了两天，身体控制不住地爬去捡起了那个肉包子。
女人笑声轻轻响起，似乎带着讥嘲。
我咬了一口后，怔怔地抬起头，看向沈言序。
他站在光里，生得实在好看，比史书上记载得还要好看。
如同我穿越过来那年一般，即便那年他只十岁，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可是，即便他生得再好看，我却觉得他暗淡了。
「沈言序。」我把肉包子砸向了他，「你明知我最厌韭菜的味道。」
他抿着唇不说话。
半晌才冷冷开口：「给你吃就不错了。」
眼泪大滴大滴地砸到手上，我越是痛苦，柳念眼里的笑意就越是掩饰不住。
直到最后，她挽着沈言序的胳膊，笑盈盈地对他说：
「夫君，听闻你最爱吃冬日的梨了，我想为你去山上那片梨园摘梨吃。
「可我不熟悉山路，要不让这位……童养媳姑娘带我去？」
沈言序望了我一眼，又深深地看向柳念。
眸子中尽是疼惜。
他牵起了柳念的手，轻轻笑着说：「你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天如此冷，山路如此滑。你要我如何放心得下让你去？
「这等杂活，由冬禧一人去便好，她从小做惯了粗重事，即便是摔了也无妨。」
柳念和沈言序十指相扣，眼里都是新婚夫妻相互钟意的情分。
我偏过头去，鼻尖发酸，不愿再看这一幕。
我站起来，起身想往外走，却被拦住。
柳念的目光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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