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节 落海棠（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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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顾云安成婚十载仍无子嗣，连母亲都劝我为他纳妾。

可他却搂着我安慰：「我有你就够了。」

直至他将我母族全家上下 147 口人的头颅尽数斩下。

他亲自监察行刑。

父亲的头颅悬于京都城门上。

从庄子上回来的我冲过去与他对峙。

顾云安眼神复杂地看向我，劝慰道：「姜凝，会过去的，往后，我们好好生活。」

再睁眼，我回到顾云安来姜府的那天。

成婚十年，我还是没能怀上孩子。

母亲时常为我忧心，暗中寻访名医、生子偏方，吃斋求佛从未断过，可我的肚子还是不见动静。

一次宴席过后母亲与我谈心，字里行间都在暗示我：「是否为顾云安纳个妾？」

我脸色一白，虽满心苦涩，却还是乖顺点了点头。

世道如此，到底还是要有个子嗣的。

坐马车回府时恰逢遇到顾云安，我便向他提了这事。

顾云安闻言脚步一顿，而后握住我的手，语气珍重而虔诚：「阿凝，此生有你，足矣。」

我感动不已，扑进他怀中泣不成声。

成婚多年，他既无子嗣也无偏房，待我珍重至极，我是从心底敬重他。

京都迎来一场十年难遇的大雪。

城郊外的庄子受了影响，多番递来书信。

顾云安趁机劝我：「就当走一趟散心好了，再说了，郊外那处庄子依山傍水，内有天然温泉，冬暖夏凉。你怕冷，去待一段日子也不错。」

见我不说话，他又接着道：「后面一段时间我有要务在身，等处理完就来接你。」

我动摇了，母亲说的那些琐碎占据了我的思绪，如果能短暂地忘却似乎也不错。

他的话确实说到了我心坎里，我应了。

顾云安亲自送我。

我疑惑：「不是有公事？」

沉默良久，他伸手握住我手心，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却还是笑着回答：「无妨，先送你。」

我觉得有些奇怪，可等我试图多问两句时他却别开了眼。

路程颠簸，他递来一个汤婆子，暖意袭来，我靠在他肩上昏昏欲睡。

醒来时我歇在庄子上，他则离开了。

案几上有他留下的纸条：【等我来接你，勿念。】

不知怎的，我感到不安。

可来了庄子后，各处的账本一并送来，等所有账本处理完竟已过了半月。

回京那日，阳光明媚。

刚到城门口，绮画惊呼一声，哆嗦着唤我：「小姐，你快来看……」

我撩开帘子，竟看见父亲的头颅悬于城门之上。

我踉跄着下了马车，从周遭百姓的议论声中勉强拼凑起一出，大义灭亲的事迹。

现任首辅顾云安顾大人，检举岳父在地方为官时错判贪腐案，多年来恶事做尽。

姜家举家问斩，也算是罪有应得，大快人心。

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接我回家的人，不但削了我的耳目，让我对京中之事一无所知，更是亲自监斩了我母族上下 147 口人。

我再顾不上礼仪，纵马回了顾府，一脚踹开书房的大门。

「顾云安！」

他正俯首写着什么，听见动静后手中的笔一顿，抬眸望向我的眸中复杂难言，未干的笔滑落一滴墨汁，在纸上晕染开来。

他搁下笔朝我走来，像往常那般扶我的肩。

我声声泣血，质问他：「为什么？」

他垂眸无言，半晌后只是轻轻捉住我的手，温声道：「姜凝，都会过去的，往后，我们好好生活。」

「我姜家满门抄斩，你跟我说好好生活？我要如何生活？」

他漠然看着我的瞳孔漆黑一片，瞧不出半分情绪。

我挣开他的手，揪着他的领子逼问：「告诉我，为什么？」

他钳住了我的手，漠然开口：「十二年前，永定河县，水灾。」

我迟疑片刻，脑中闪过一些片段。

是的，我家不是京都的，而是随着父亲升官搬过来的。

当年确有这么一回事。

「可这有什么关系。」我脱口问道。

大仇得报的他不再隐瞒：「当初身为知府的姜大人，亲自押送我父亲入狱，即便知道我父亲是无辜的，也依旧降了罪。你姜家能坐到如此位置，是踩着我父亲的尸骨。」

我一时怔在原地，泪如雨下。

「姜凝，别哭，至少我护住了你。」

此后我便被他软禁起来，吃穿用度一应照旧，可碎了的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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