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不及漫漫（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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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去年刚走过一遭，还记得路。」

鬼王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哪儿来的野草。

这船说是船其实就是个小舟，船头的摆渡人是具骷髅。

鬼王双手抵在后脑勺，很惬意地躺在了船尾。

「怎么不唤我仙君了？不像了吗？」

我不敢再说谎：「在老城区的时候听了几嘴黑白无相的事，想起前几天您在澡……十三区遇到的那些人。」

澡堂二字差点脱口而出，我硬生生吞回去了。

26

「忘川河是通往人间最近的路，你知道河的末端通向哪儿吗？」闫一吐掉嘴里叼着的草根盘腿坐起来。

「这里是忘川河？！」

闫一微笑：「河的末端连接的是仙界禁地，那里封存着这世上最后一件神器。

「可惜这忘川河越走越险恶，你看看河底。」

我顺着他手指之处看去，纵使我现在看见各种恶心无比的鬼都能保持面不改色，但河底的画面还是惊得我感觉活了几秒。

河底全是人面，或者是鬼面？

苦的，怒的，悲的……各种绝望的表情在河底挣扎，只有脸。

「这些都是被忘川之水镇压的恶魂，除了长得丑了点没什么功能。」

你不能因为你长得好看就抨击其他鬼的外貌啊！

「但到最后，忘川河底镇压的魂魄，是连鬼王和神君都忌惮的存在。」

「为……为什么跟我讲这个？」我感觉自己好像即将知道什么惊天大秘密，咽了咽口水。

别说了别说了，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哦，这是鬼界童谣。感觉你刚来第一年什么都不懂，给你讲讲故事。

「另外忘川河这条路你可以记下，好多鬼都从这里走捷径的，给摆渡人摘几朵岸边花就当费用了。他下不了船，听不见话。」

我差点从船边掉下去。

闫一哈哈大笑。

27

祸水大小风情万种。我突然觉得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我都给他搓过那么多次澡了！

忘川河上的雾气越来越重，这是我成为鬼后头一次出远门，不由自主握紧拳头。

做人时怕鬼，做鬼时仍旧无法为所欲为。

我想，是万物怕未知。

也不知鬼王去人间作甚，万一他去大开杀戒怎么办？我这样是不是算同谋？仙界会派十万天兵下凡抓鬼吗？

早知道当初说是去老城区找新工作了，好歹不用离开鬼界。

我欲哭无泪。

28

雾气逐渐浓郁到双目皆盲。

我忍不住呼喊：「鬼王大人，您还在吗？」

「在这儿呢。」

他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我紧绷的神经跟着悄然松懈下来。

没多久，大雾渐散，那骷髅船夫不知何时在浓雾中消失了。

如今小舟只是顺着水流缓慢漂浮着。

我闻到了田野的气息。

河流旁是半人高的野草，抬头一看，圆月高挂，星河闪烁。

鬼界没有昼夜，永远是灰茫茫的，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无法消散的血臭。

如今这清新的空气让我忍不住担忧自己身上的腥气是否会污染这大地。

「你想去人间的哪里？」闫一起身站到船头，接管了摆渡人的工作。

他实在太不像鬼了，干净，俊美，鬼身上该有的血腥恶臭他一点儿也没有。

在鬼界不觉得，现今来到这空气清爽的人间，我突然有些羞赧。

我就是个普通鬼，虽然在澡堂工作爱洗澡，但洗不掉鬼味。

身上穿的是生前最后在身上的旧衣，没有缺手断脚已经是大幸。

不然估计也做不了搓澡工作了。

「鬼王大人来人间是准备去哪儿呢？」

我想好了，他说去哪儿我就接一句不顺路，然后打道回府。

「没准备啊，我这不带你出来吗，省得你还要跑新的皇城办证件。我跟你走，保护鬼民是好鬼王该做的事。」

……

许是我的表情太难看，鬼王终于不再开玩笑：「没想好就陪我在人间走走吧？洗澡大娘。」

你才大娘，你全家都洗澡大娘。

你个假仙君。

29

京城的热闹好像与十三区没什么不同。

只不过街道上的路都是由石砖铺成的，宽阔明亮。

我生前走过的路都是小土路，坑坑洼洼，小碎石，还有家禽的排泄物。

因为我化形不稳定，鬼王给我幻化成了高门贵女的装扮，层层叠叠的华服让我这个死之前只穿过破衣烂布的人很不习惯。

鬼王换上一袭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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