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节 落日之前（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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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沐阳走出教学楼时，周围已空无一人。
他把我放在单车后座，骑得飞快。
风从耳边刮过，心跳清晰可闻。
「江沐阳，慢一点！我要掉下来了！」
我紧抓着他的衣角。
「你抱着我就不会掉。」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最终，我只是把脸轻轻贴近他的后背。
忽然想起那天他载着夏晚晴远去的背影。
她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那样亲密。
夜风渐凉。
我拉紧衣领，才发现自己离护栏太近了。
第一次在这里遇到江沐阳时，我就站在护栏边。
妈妈偶然发现了夏晚晴母女的存在。
歇斯底里的争吵、支离破碎的婚姻、无休止的利益争夺……
妈妈很快决定出国。
我接到电话时，她人已在机场。
「妈妈要走了。」
「好。」
「住校吧，钱打给你了。」
「好。」
「如果你是个男孩就好了——」
我挂了电话。
黑暗张开了怀抱。
脚不自觉地往护栏那边移动。
爬上去，消失在黑夜，似乎并不难。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正思忖着，一只手从背后拉回了我。
「林晓曦？你怎么了？不哭啊。」
是江沐阳。
那天，他就这样陪我伫立在夜风中。
黎明时分，他站起身：「林晓曦，去 P 大吧。和我一起，重新开始。」
我点点头，没说话。
灰暗的世界，亮起一盏灯。
快熄灯了，没有时间用来伤怀。
在教学楼外看到了江沐阳。
「你刚才去天台找我了？」
「没有。」
隔着一辆单车，我走在他右边。
车座上似乎还残留着夏晚晴的温度。
我甚至能闻到一丝淡淡的香水味。
「上车。」
他似乎对无法掌控我的反应感到不安。
「江沐阳，P 大还是你的第一志愿，对吗？」
我停住脚步，目光扫过他唇上的齿痕。
「要熄灯了，我先走了。」
回到宿舍，看着床铺，忽然想起升高二搬宿舍那天。
室友有爸爸妈妈帮忙。
我有江沐阳。
那天，我忽然生出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哪怕以后分开了，他还是我的亲人。
我决定先退回朋友的位置。
之后一周，我把江沐阳送我的东西都封进了行李箱。
包括一整袋小纸条。
【江沐阳，我没考好，好想哭。】
【你哭了，我会难过。】
【江沐阳，妈妈也再婚了，我没有家了。】
【我会永远做你的家人。】
【江沐阳，话不要乱说。】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是认真的。】
还有两张从未送出的。
【江沐阳，我喜欢你。】
【江沐阳，我爱你。】
江沐阳，P 大再见。
10
我和江沐阳做回了「朋友」。
上课时的他，还是会在讲题时，用粉笔头敲我的课桌。
「听明白了吗？林晓曦同学？」
班里的同学也还是会起哄。
但我不再脸红。
只是向他借笔记时，江沐阳会迟疑片刻：
「我的笔记有点乱，你还是用你的吧。」
刻意加重了「我的」和「你的」。
他和夏晚晴肆无忌惮地沉溺在爱情中。
他会单手搂着她的肩膀，从我身边走过。
他的手轻点着夏晚晴的肩头。
那是我们讨论问题时，他无意识的小动作。
江沐阳把这些习惯刻上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将我彻底驱逐。
起初，夏晚晴的笑声像针一样，刺痛着我。
渐渐地，我只是听着、看着。
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维持到高考。
但我低估了夏晚晴想要赢过我的执念。
家长会后，我和她的关系传遍了整个年级。
未愈合的伤口，血肉模糊后又被撕裂。
我成为了可怜的象征。
她则免不了被指指点点。
夏晚晴更频繁地来找江沐阳。
她故作伤心的啜泣，他极尽温柔的安抚，像锋利的刀片，一下下凌迟着我的心。
我逃也似地跑到了天台。
可仅仅几分钟，他们便一同出现在视线中。
「晓曦姐姐，我知道你是嫉妒我能得到爸爸全部的爱，才这样做的。」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
「可是，我是无辜的呀……」
江沐阳心疼地看着她。
那欲言又止的沉默，是对我无声的谴责。
「我没有妹妹。」
我木然转身，却被紧紧抓住手腕。
「晓曦，晚晴和你不一样。」
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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