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节 世情薄（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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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瘪了瘪嘴：「就是有人说嘛，还说我胖，可我最近也没吃多少桂花糖糕啊。」

兰枝忍俊不禁，水葱般的手指点了下我的脑袋：「还说没多吃，前两天买的桂花糖糕都已经要见底了，不过我们杳杳胖胖的也很好看啊，姐姐就很喜欢杳杳现在的样子。」

我有些动摇了，可一想到沈舟行说的话，我一咬牙下定决心，一定要瘦下来，惊艳他。

我忍痛把所有糕点都送给了小丫鬟们，饭量也大大减少。

我还学着兰枝，往脸上抹膏脂，结果抹成了花猫。

兰枝看我笨手笨脚的样子扑哧笑了，从妆奁里拿出冰肌散和化玉膏，这是她在春宴上被那些大人物赏的，还没用几次。

她的手有些凉，带着幽幽的香气，在我的脸上轻轻涂抹，有些痒。

我嘻嘻笑着抓她的手，她哎呀一声，嗔道：「杳杳，别闹了。」

兰枝的发丝垂落在我的肩上，与我的头发交织在一起。

细腻柔软。

我不负众望，在及笄那年瘦了下来。

兰枝帮我举着铜镜。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的肉肉都不见了。

精致白皙的面庞，灵动的双眼，朱唇皓齿，十分明媚。

我头上的珠钗和身上的衣裙都是乐娘们送我的及笄礼。

我转了一圈，竟觉得我与那些容色动人的乐娘们十分相似。

兰枝满眼温柔地望着我。

我露齿一笑：「怎么样？被我美到了吧？」

兰枝无奈笑道：「是是是，杳杳最美了。」

我搂着兰枝的腰，黏在她身上撒娇撒痴。

真希望时间能停留在此刻，让我与兰枝永远不要分开。

元夜晚会，沈府大摆宴席。

我也抱着琵琶同乐娘们坐在一起，轻拢慢捻。

贵人们在上面觥筹交错，盘中的珍馐却丝毫未动。

我不禁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宴会结束后，我能不能分到一些糕点。

这些糕点比外面百糕坊卖的还要精致，看着就好吃。

顺着一盘盘糕食，我看到了沈舟行。

他坐在沈老夫人的身边，矜贵清冷如天上的月亮。

只可远望，永远无法靠近。

有很多人给他敬酒，沈舟行连眼皮都没抬，那些人也不恼，只讪讪笑着收回手。

我当时真是被猪油迷住了眼，把沈舟行当作天上地下第一好。

连他拒绝人的样子都觉得是清冷孤傲。

后来才发现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虚伪小人。

也许是我的视线太过炙热，沈舟行竟朝我看过来。

我脸发烫，却不再低头，与沈舟行直直对视着。

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举杯喝下清酒，移开了目光。

我心中有些失落，或许我在他眼里根本就没什么特别的。

兰枝坐在我身边，刚才的一切她都目睹了。

我情绪的变化，她也一概清楚，她眉头微蹙，不知在思索什么。

宴会结束已经很晚了。

乐娘们都困的不行，回到梨香院倒头就睡。

兰枝却把我拉到院外的树下。

冬夜寒冷，兰枝为我拢了拢披风。

「你喜欢沈舟行？」

兰枝站在阴影处，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迟疑了一下，我还是点了头。

叶子上的雪被风一吹簌簌落下，兰枝的发间也沾染了些许白色。

兰枝向我走了一步，轻轻抱着我。

她的怀抱也是轻轻凉凉的，像一片即将消融的雪花。

「杳杳，男人不是好东西，沈舟行也不例外。」

那时的我不明白兰枝的良苦用心，压根没听进去。

兰枝见过太多男子的肮脏龌龊。

若是手握权柄身居高位的男人，更是不堪。

可我并不知晓这些，虽然面上点头答应了兰枝，可我心里却还是对沈舟行有着念想。

过了几天，管事来见我，说沈少爷点名要我去院里侍候他。

管事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杳杳姑娘，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呀，以后要是得了脸，那……」

一旁的乐娘们都惊诧不已，银镜满脸笑意，点了我一下：「还不谢过林管事？」

我这才反应过来，胡乱道了谢。

此刻我有些懵懵的，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

我能去服侍沈舟行，我应该是高兴的，可我一想到兰枝，却又有些难过。

收拾完东西，我坐在床沿，不知该怎样去面对兰枝。

离开梨香院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

兰枝正站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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