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织梦（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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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过两次人，每次都是赵国皇帝。

轮到赵世胤称帝，他以为照样要娶我。

还没登上大位就发了好大的火。

于是我跟老皇帝说：「我不想让他当皇帝了，你换成隋王好不好？」

老皇帝今年三十有二，痨病愈发严重。

方才又咳了血，躺在榻上奄奄一息。

我替他沾了嘴角，将帕子扔到一旁。

他死气沉沉的眼珠动了动，竭力问我：「胤儿从前总在佛寺里待着，如今已有十载，忘了你，也属正常。

「他不愿照顾你，我给你旨意，你出宫便好，为何非要嫁于隋王？」

我偏过头，执拗得很：「还请陛下成全。」

他也偏头，有气无力：「我走了，没人能护住你，你任性，不见得有人愿和我一样。」

我说：「我比你小十岁，活得久，自然能等到。」

老皇帝呼吸顿促，忙召了太医上前。

我退至一旁，静悄悄看他呕了一口又一口的血。

然后撑起身子，重新写了诏书。

赵世胤得了召旨回京，朝中大臣倾巢迎接。

一路从城门到皇城，排场铺得老大。

老皇帝偏要我一块儿去凑热闹。

我不愿意，他就说：「一起跟回来的姑娘啼妆你比画的好。」

我不痛快：「你拖几日就为糟我心。」

他又咳了几声：「我不活着，叫你被人欺负了去，都没处申冤。」

我刚走到门槛处，差点绊了脚。

行至宫门外，遥见一僧人清冷无双，手持念珠，于一赤骥之上，轻合双目。

纵恭维之声不绝于耳，却未有只言片语，能扰他凡心。

我想，当初他以为做了皇帝就要循先例娶我，而盛怒无法自持。

当真是苦恼了他。

混乱中不知谁提了我的名字。

赤骥上的人豁然睁眼。

精准与我的视线撞上。

赵世胤眉心微蹙，拨了几颗佛珠，接连念了好几句佛理才清心。

「贵妃安，只是此处万民聚集，贵妃为后宫之妇，怕是不该如此抛头露面。」

他面冷，声音更是冰寒。

谁承想，如今这个对我毫无半点耐心的人，曾在被带到古刹前，勾着我的手，说给我做的纸鸢弄坏了，他怕是赔不了，痛哭流涕。

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莞尔，脚下步子也慢了下来。

「胤王在外十载，陛下挂念，特叫本宫前来迎接。」

身边侍女领会我的意思，小心提点：「殿下，还不下马见过贵妃娘娘。」

赵世胤脸色一变，下颌绷起，翻身下马。

正要见礼，他身后轿辇突然传来虚弱咳声。

「殿下，奴的心口好疼，求贵妃娘娘恕罪，容殿下先来给小女诊治。

「小女心疾只有殿下可医，若是耽搁了，怕是药石无用。小女命贱，丢了也无足轻重，就怕唐突了娘娘尊驾，还请娘娘宽恕则个。」

「同她解释这么多作甚，」赵世胤转身跨步，却突然想起此时众目之下，只好咳了声掩盖过去。

「娘娘，微臣先行为眠儿诊治，娘娘可允许。

「还是娘娘觉得，娘娘身份尊贵，这位置亦坐得欣喜，甘愿得很。」

他在问我，如今做了赵世渊的妃嫔，是否心安理得。

我在周围人暗自觑着这边时，深吸一口气：「你要做什么便去做，左右，身不由己之时，已不是今日。」

他一愣。

似乎知道，我当初嫁了先帝，又嫁给如今的皇帝。

就如他当初去古刹时一样。

半点由不得自己。

他终于放下握紧佛珠的手，想来碰我。

身后却一声重咳，似是提醒。

「殿下，莫要唐突了贵妃，求快些过来吧，奴实在疼得厉害。」

赵世胤面容一肃，随即一声冷嗤：「娘娘说得是。

「左右，我如今是能选的。」

他转身奔赴至江雨眠身前。

忽地一阵风袭来。

吹起他的宽袍。

就好像隔开两个世界。

江雨眠在僧袍那边似笑非笑看我。

在我看过去时，慌乱垂下头。

又在赵世胤抬头看她时，掉了滴泪。

赵世胤号脉动作一顿。

偏过头。

漆黑凤眸，染了一层猩红。

像是恨极了我。

宫宴接风，赵世渊病歪歪坐在上首。

我说：「没个正经相，不怕被人笑话了去。」

他给我递来杯酒：「都知朕如何，强撑着，也活不长久。」

我突然哽了下，莫名不爱听他的话。

他叹口气：「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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