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节 我病死后，爸妈疯了（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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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姊妹三个，一个给五十万，就可以给我儿子买套房了。」

我爸在酒桌上沾沾自喜道。

我爸生了四个孩子，三个女儿一个儿子，我是长女。

辛苦赚钱二十来年，花光积蓄我终于给弟弟买了房子。

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成为父母眼里懂事的孩子了。

可在我得了白血病之后，父母却在弟弟的婚礼上怒骂我不孝顺。

妹妹指责我，说我不堪为长姐。

我身无分文，只能找个角落等死。

等他们找到我发臭的尸体之后，他们疯了。

距离高考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我已经快四十岁了。

我在一家电子厂上班，上了二十多年了。

马上就要迎来我四十岁的生日，我的神色有些怔愣。

「大妞，你弟弟都三十好几了，这还没讨到老婆呢，你这个做大姐的，怎么也不帮衬着点。」

我粗糙的手指一边麻木飞速地组装着公司的产品。

一边回想起我妈早上打来的那通电话。

是啊，弟弟都三十好几了，我爸妈在忧心他的后半辈子了。

可我呢，我已经困在这条流水线上二十年，未婚未育。

我的下半生该怎么度过？我爸妈有没有为我想过？

我端坐在流水线的劣质塑料凳子上，上身笔直，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敢停。

脑子里面在飞快地思忖着我银行卡里的存款。

我每个月的工资一半都上交给了父母，每年只留下极少的存款。

但二十年是一段非常漫长的岁月，漫长到我零零碎碎已经攒够了近五十万。

「你们姊妹三个，一个给五十万，就可以给我儿子买套房了。」

过年那天，我爸在酒桌上对着一众亲戚沾沾自喜道。

爸妈也是这样想的吗？

让我们姐妹三个每个拿五十万出来，给我弟弟买房娶妻？

我爸生了四个孩子，三个女儿一个儿子，我是长女。

长女就要长女的担当，我时刻谨记爸妈的教诲。

嘴里突然蔓延上一股血腥味，似乎是从牙龈，又似乎是从内脏传输过来的。

我紧闭着双唇，用力将腥甜尽数咽了下去。

这大概就是那个病导致的吧。

早在年初的时候，我老是晕倒，加上身上无数的淤青，我就去医院查了。

一查，就是白血病晚期。

没得治了，医生建议我化疗，说是能多争取活几个月。

可是我拒绝了，我活不了多久了，几个月和几年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我原本想打电话给小妹说一下情况，在这个家里，小妹跟我这个大姐最是亲近。

「你也是来替爸妈要钱的？大姐我可告诉你，我是一分钱也不会给的。

「大姐你要是犯贱，你就把你的血汗钱全部贡献给家里。」

小妹说完就挂了。

我甚至还没有张口说第二句。

下了工，我独自一人回到了宿舍。

八人间，拥挤不已，其他七个都是年轻妹子，只有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还住在厂里的宿舍。

在背后，我常常听到他们蛐蛐我。

「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怎么也不住家里，还跟我们挤在一起。」

「她还没有结婚。」

「真的假的，快四十了吧，再熬个十来年都该退休了吧。」

「是啊，就是说啊，不过她也命苦，工资每个月都上交给家里了，自己也过得不咋样。」

几个年轻妹子嘀嘀咕咕，我旁若无人地拿着搪瓷脸盆走过去。

洗澡是公共的澡堂子，我正拿着一块褪了色的毛巾搓澡。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一首好运来。

这首歌我用了十几年，但也没好运到哪里去。

我将手臂上的水随手擦了擦，掀开手机的翻盖，大着嗓子喊：「喂！」

电话那头是我妈：「大妞，你明天回家一趟，小虎要结婚了，你是家里的长姐，回来撑撑场面。」

我的心底划过一丝欣喜，对弟弟后半生的归宿有些喜悦。

电话末尾，我妈还说：「记得把你那张存着钱的银行卡拿回来。」

我呆呆地愣住了，我妈要那张银行卡干什么？

那里面是我的全部积蓄，五十万零八块五毛四，有零有整。

「听到没有？」

「啊，我听到了，我会拿回去的。」

嘴巴已经先一步替我的脑子作出了决定，一如我这四十多年如老黄牛的半辈子。

我看着双手臂膀上的淤青印子，在昏暗的澡堂子当中，像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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