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 被嫌弃的一生（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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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的米饭，上面盖着一点剩菜和碎骨头。

「给，吃吧，就会给人添乱。」

听到妈妈的话，我心里隐隐作痛，酸涩几乎溢出眼眶。

「妈妈，这是给阿黄留的，她吃了阿黄吃什么？」

阿黄是家里养的一条狗。

妈妈端饭的手，又收了回去。

「妈，我饿，我好几天没吃饭了。」我哽咽道，内心深处希望她这次能站在我这一边。

但是没有。

「要不忍忍，明早再吃吧，这饭……」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却不争气地溢了出来。

想起我时日不多，突然就不想忍了。

我将饭碗抢过来，摔到了地上。

「都别吃了。」

「苏晓，你是疯了吗？」

赵晓亮过来推了我一把：「你干嘛要打翻给阿黄的饭。你滚，从我家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继父嫌弃地瞥了我一眼：「刚回来就在这发狗疯。改花，你看着处理。」

「苏晓，别让妈妈难做。算妈求你。」

「妈，我不是你生的吗？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把我生下来，为什么不好好养我。」

「苏晓，我有我的难处，你要理解我。」

「那谁理解我？我是冒着大雪走回来的，差点冻死在雪地里。

「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所有的委屈和愤怒混着泪水宣泄而出。

妈妈在一旁默默地流泪，好像受委屈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我蹲在地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

我终于明白，我面临的不是一时的大雨，而是一生的潮湿。

妈妈，我病了，我快死了，你都不能对我好点吗？

对峙了约半个小时，妈妈走过来拉我。

「天快黑了，你先去仓库凑合一晚，明天我联系你爸，你先去他那边住几天。」

我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径直朝我的房间走去。

但那里，早就已经变成了赵晓东的玩具房。

我的床、衣柜、书架、照片早都不知被扔在了哪里。

取而代之的是满墙的乐高架、各种玩具，还有赵耀东的钓鱼竿、麻将桌等。

从我出生起，这间房就属于我。但，现在，已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自从上高中住校，属于我的唯一空间便被赵晓亮慢慢蚕食。

我只能住在家里的仓库。

冬天冷，睡在里面，耳边是呼啸的北风，我只能将所有的衣服一层一层盖在身上。

夏天闷热，还有数不尽的蚊虫叮咬。

初中两年，高中三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是我上大学后，第一次回家。

因为以往的寒暑假，我都要打工赚生活费。

我看着这些不属于我的东西，将他们一股脑儿地丢出了门外。

赵晓亮看见他的玩具散落一地，当即闹了起来。

「妈妈，爸爸，你快来。苏晓扔我的玩具。」

妈妈紧跟着赵耀东出来。

见到这个情景，她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你这次回来，是专门触我霉头的吗？你滚，滚去你爸那里去。」

「这，是我的房间，该滚的，是他们。」

我指着赵晓亮和赵耀东吼道。

赵耀东听见我说的话，蹭一下跳到我跟前，拽着我的头往墙上撞去。

一下，两下，三下……

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的脑袋发出嗡嗡的声响，血顺着眼睛流到了嘴角，又落到地下。

不如，就这样死了吧。至少，还能拉赵耀东下水。

母亲在一旁哭泣，我最烦的就是她的哭声。

我好想让她闭嘴，想安静地死去。

赵耀东似乎是累了，终于停手了。

我瘫软在地，嘴里不住地喘着粗气。

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地疼。

「臭婊子，敢让我们滚，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打，打死她，爸爸，打死她。」

赵耀东又在我身上补了几脚，每一脚都直中要害。

母亲可能是害怕我真的死了，跑过来拉他。

「耀东，别打了，别打了。打死了再搭上你一条命，不值。

「让她去仓库住吧。」

赵耀东似乎是反应了过来，像拖一条癞皮狗一样，将我拖起来往仓库走去。

那个地方，是我一生的噩梦。

他将我重重地扔在仓库的破架子床上，伸手就要去解裤腰带。

突然，「哇」的一声，我的嘴里喷射出一大口血，溅到床上、地上，还有他的衣服上。

赵耀东呆愣了片刻，随即骂骂咧咧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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