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换心（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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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野在私人游艇上向我求婚，圈子里都说我野鸡变凤凰。

我看着他单膝跪下，目光灼灼：「茵茵，嫁给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你的心脏，你给吗？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程慕瑜意外死亡第五年的忌日。

聿野知道我不过生日，也从不勉强，这次却固执地要带我出海。

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我却轻易猜到他的意图。

有钱人求婚，无非是这些无聊把戏。

我不爱热闹，聿野不会搞当众求婚的戏码。游艇开出海，数百架无人机在漆黑夜空变换形状，丘比特的下方，男孩向女孩戴上钻戒。

聿野应景地在甲板上单膝跪下。

他仰头望我，惯常从容的声线有一丝紧绷。

「茵茵，嫁给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可惜，我想要的再也回不来了。

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一摞厚厚的文件却递到我面前。

「这是我名下所有资产，除了股权需要保留以便行使对公司的控制权，其他的全都给你。」

聿野开了口。

「茵茵，我是个生意人，我知道你不信山盟海誓那一套，那就和我谈一笔生意。

「用我的所有，和你交换一个一辈子在一起的机会。」

一份自愿转赠的公证，附了财产清单。

房子、跑车、地皮、公司，我随手翻到最后一页，却看到一个让我刻骨铭心的名字。

【仁爱医院。】

那是程慕瑜车祸不治身亡的地方。

也是聿野接受程慕瑜心脏移植的地方。

我后背发凉，过往的怀疑在脑中飞快闪过。

程慕瑜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我答应你。」

聿野喜出望外，抱住我的双手箍得我生疼。

他不知道，那一刻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程慕瑜死在我十八岁生日当天。

明明说好了一起过生日，我等了一个通宵没见到人，第二天正打算到教室找他算账，却在班主任办公室门口听到了他的死讯。

「王老师，听说你昨晚熬了一宿，你们班出什么事了？」

「雨太大了，他骑自行车过马路，被一辆车当场撞飞。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我顿住了脚步。

「这孩子太可怜了，无父无母的，熬了那么多年，眼看就要高考了。」

「是啊，次次拿第一，本来也是清华北大的好苗子。」

好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我眼前一黑，没来由地感到恐慌。

「谁死了？」我猛地推开门，议论戛然而止。

几个老师面面相觑：「楚茵，你还有没有规矩！」

「什么无父无母？什么次次拿第一？你们说的是谁！」

樊城一中所有人都知道，程慕瑜是万年第一，而我则是千年老二。

「这次二模年级第一是我啊！」

班主任一脸复杂地看着我：「楚茵，程慕瑜死了。」

我在太平间见到了程慕瑜。

他的脸已经被修饰过，看上去还是那么温和宁静，好像还会看着我露出好看的笑容，或是敲敲我的桌子，塞过来一份温热的早餐。

我碰了碰他的手指，透骨地冰凉。他的皮肤白得没有血色，胸口的缝合线尤其刺眼。

「程慕瑜同学生前做过器官自愿捐赠登记，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医生宣布脑死亡后，遵从了他的遗愿。」

「都取了哪些器官？」

我的心很空洞，大脑却出奇地冷静，好像躺着的这个人真的与我无关。

「什么？」警察没听清。

「我说他都捐了哪些器官？」

警察和班主任对视一眼：「我不方便……」

「警官，求求你告诉我。」

我双眼通红，眼泪却流不出来。

大概是我的模样太过吓人，警察还是松了口：「眼角膜、肾、肝、心脏。」

他从案卷袋里抽出一张现场照片：「车祸是意外，他救了四个人，是个英雄。」

一个压扁了的蛋糕盒子，泡得发胀的纸板染上了殷红的血。

那一刻我恨极了他，更恨透了自己。

英雄程慕瑜，你为什么偏偏爽我的约？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村。

我是羊年出生的女孩，算命先生一句八字命硬冲克父母，荒唐又轻易地判了我死刑。

从此，我爸喝酒摔断了腿，打牌输了钱，我妈生不出儿子，通通都成了我的过错。

十二岁那年，他们终于盼来了一个儿子。

家里做饭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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