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非单向依赖（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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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被发现，心思肮脏的日记摊开。
岑寂将烟头碾在纸上，平和的口吻风雨欲来：
「养你几年，不是叫你恶心我的。」
再次相见，他攥着我的手把我从酒店拖出来。
他负责管教我，却不准备爱我。
后来我远走高飞，明白爱情不是人生的唯一。
他又悔了。
车门打开，岑寂攥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到生疼。
他将我扔进副驾，不等我反抗就一掌按下，强硬俯身，扯上安全带固定。
咔嚓。
锁扣合拢。
「你最好听话一点，虞桉桉。」
听话和虞桉桉两个词，念得咬牙切齿。
卷起来的黑衬衣袖口，小臂青筋上留着深深一圈新鲜湿润的牙印。
我迎着他熟悉严厉的目光，心颤了下，骨子里的怯弱令我险些屈服。
但转而一想，都两年了。
反正和他已经闹掰，我怕什么呢？
不阴不阳地扯唇讥笑：「你以什么身份管我呢？」
他目光沉下来，像一口黑压压的井水，投射着他寒意生冷的脸色。
按照以往的经验，此刻最好闭嘴，不然迎来的必将是什么山雨倾倒。
可我十分恼怒，甚至忘了他的脾性。
眼睛里闪着倔意和一些不清不白的委屈：「你难道是我爸吗？我睡什么人还要过你这关？」
一口一声「你」，敲打着岑寂突突乱跳的太阳穴。
他眉眼阴郁了一瞬，抬起掌心轻轻拍了拍我的脸。
「我是你谁？」他嗤笑垂眸，指头沾染着微苦的烟草味，慢条斯理地问道，「桉桉，谁教你对长辈不讲敬语？」
上位者经年浸润的压迫感充斥着逼仄的空间，我忽然发现自己还是怕他的，脸颊滚烫烧起来。
还像是当年那个害怕惹到他的小女孩。
这简直，不可理喻。
岑寂算什么长辈？
把两家祖坟挖到前十八代去也扯不上一点亲缘。
他不过和我爸有点生意往来。
在我爸破产自杀后，毫不留情地以低价收购公司。
这样一个冷血的资本家，而已。
爸爸死时，我才十六岁，对公司里那些弯弯绕绕一窍不通。
所有遗产、信托、乱七八糟的文件，一张张被岑寂督促着签字。
他那时很年轻，眉眼间的锐利不加掩饰，冷静地板着一张俊脸，通知我：
「虞桉桉，根据你父亲的遗愿，在你成年之前，由我养你。」
而我却盯着他的脸出了神。
这人撑破天也就二十来岁，有一副女孩们都会痴迷、却不敢接近的骨相皮囊。
他的英俊是薄情的，甚至连温和的神情也少见。
有时候，他对我说的话简直可以用刻薄来形容。
辛德瑞拉的继母也不能比他更残酷了。
可就是这样的人，这样坏且冷淡的人。
却成为了我少女时期春心萌动的对象。
一片片隐秘的芳心收拢在日记里，为之后的暴裂埋下危险的引线。
车内只有压抑的呼吸声。
顶灯光线暗昧，显得岑寂的侧脸轮廓深邃，鼻梁特别挺，整个人像暗室里陈列的珍贵雕塑。
没有人情味。
我搞不懂了。
让我滚的人是他，大老远从国外跑回来「捉奸」的人也是他。
两年，他没有过问我一句。
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呢？
可我不敢再顶嘴，因为他现在的神情真的有点可怕。
苍白指骨地把着方向盘，青筋突起，下颌到眉心紧绷成一线。
这让我想起高二那年数学周考二十八分的惨事。
他就是这副样子，拧眉拎着答题卡，面色阴沉。
「相信吗？」他说，「我用鞋踩出来的分数都比你这个好看。」
我低着头，不安地扣手，嗫嚅：「考试又不能用鞋踩……」
岑寂怒极反笑：「动一动脑子好吗，大小姐？」
他拍下卷子，啪一声，我肩膀一抖。
修长手指缓缓敲击着桌面，他定定地看了我半晌，看得我耳朵通红。
就在我快受不了想要捂住脸时，他忽然开口：
「你在学校是不是受欺负了？」
我愕然抬头，狼狈心虚的神色落进他洞悉一切的眼眸里。
「这不是你应有的成绩。」他低眸折好卷子，淡声，「明天不用去学校，我去。」
不知他那天去干了些什么，总之后来，我再也没有因失去父亲的依靠，而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连一句冷嘲热讽也没有。
车开到临江半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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