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节 云归昭昭（1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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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恩爱数载的夫君攻略错了对象。

他砸烂了御书房，一遍遍喊着「错了」。

为了弥补，他收回一切对我的宠爱。

纵容新封的贵妃肆意欺凌我，并害死我们第一个孩子。

后来，我心灰意冷，夫君任由我一剑刺穿他的胸膛。

随后他满身鲜血跪下求我回头。

一遍遍说着，「是朕错了，是我错了。」

1.

今夜除夕，我早早备好菜肴。

又兴冲冲换上秦珩送我的石榴云锦裙。

火红的裙摆旋开，真像一朵娇艳的石榴花。

我边转边问：「阿雁，好不好看？」

阿雁笑答：「公主很少着东秦衣裙，今日一穿，当真让阿雁眼前一亮。」

北阙地势以高原为主，女子大多着短襟骑装。

我平日嫌东秦裙摆太长不方便，秦珩亲手送我的石榴裙一直压箱底。

今日总算见了光。

我心里高兴，拍拍昭归：「阿珩当在来的路上了，你帮我去接他好不好？」

昭归用白绒绒的脑袋蹭蹭我的掌心，迈着威风的狐步出发了。

我等啊等，金灿的日暮褪成了深黑，终于等回了昭归。

高傲的千山雪狐焉哒哒地低垂脑袋，我望向它身后。

不是秦珩，是全公公。

衣帽不整，脸上手背几处伤口，还淌着血。

素来重视形象的大总管从未如此狼狈过，在我错愕的注视中，全公公扑通一声跪下。

「娘娘！」他尖细的嗓音头一次抖得六神无主，「皇上疯了！」

2.

裙摆长，人心慌，未央宫到御书房，走得跌跌撞撞。

御书房前噤若寒蝉，跪着黑压压一片。

里面传来秦珩的怒吼：「错了！全错了！」

紧接着是一极清脆的破碎声。

我冲向御书房的脚步一顿。

那是我从北阙带来的嫁妆，最喜欢的珍器，乌樾琉璃盏。

世间仅此一对，我送给了秦珩。

全公公急得原地直转：「娘娘，皇上最听您的话了，您快想想办法呀！」

我回头看了眼负伤跪地，却将我视作救命稻草的宫人们，利落拎起裙摆，推门进去。

最后一个琉璃盏向我掷来。

粘稠的液体模糊了视线，伴随全公公陡然破音的一声娘娘，秦珩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

满地的琉璃碎片，我跌坐其中，额角血流不止。

秦珩先是一怔，上前一步似要来扶我。

紧接着想起什么生生停步，眼里温度慢慢冷却，声音不含起伏：「全金宝，朕刚吩咐了什么？」

全公公跪在旁边，身体抖如糠筛：「任、任何人不得进御书房。」

见秦珩挥手命人将我们赶出去，全公公豁出去一般大喊：「可她是娘娘啊！」

御书房陷入死寂。

是啊，明明秦珩亲口说，皇后有朕钦赐的通行证，东秦上下，哪都去得。

我不习惯这样的特权，让太监通传了几次，秦珩头一回同我红脸。

他说，阿云想见我，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当有任何阻碍。

眼前血红一片，我轻声打破令人窒息的寂静：「阿珩，快子时了。」

3.

秦珩身形一僵。

他看清了我身着的衣裙。

火红火红的，分不清是我额上滴下的血，还是石榴裙原本的成色。

午膳时他还哄着我说，今夜除夕，阿云穿上我送你的衣裙去看烟火吧。

除夕是东秦特有的节日，每年秦珩都会在临近子时带我去摘星楼，看民间祈福的漫天华灯，和震耳的绚烂烟火。

钟声敲响时，他会啄啄我的耳垂，轻声说新年快乐。

秦珩说这是他们那边的仪式感。

我没深究那边是哪边。

认识秦珩后我听习惯了这些新奇的词。

「朕今日乏了，没精力再陪皇后看烟火。」

这是秦珩第一次在我面前称朕。

也是秦珩第一次唤我为皇后。

反常得令我心慌。

理智压下满腹疑惑和委屈，我扬起头紧盯秦珩眼睛，不放过里面的任何变化：「阿珩，你从不会无辜苛责宫人，赏罚分明，恪守礼制，唯一的特权只给了我。」

秦珩停下扔掷器具的动作。

我撑着地想站起来，却因为失血的晕眩跌坐回去。

一块碎片扎进掌心，我咽下痛哼，目光不避不闪：「今日种种反常，势必有因。成婚那日你说，夫妻间除了信任便是坦诚，你这辈子都不会欺我、瞒我。」

「阿珩，我是你的妻子，你有难处，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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