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节 梨花落（2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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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摸着脑袋眨眼看他。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问我到底在笑什么。

我壮着狗胆，摸了摸他的头。

我要哄着他。

「王爷是在心疼我吗？」

我小娘说过，对男人要嘴甜心硬，很显然我并没有学会她作为青楼花魁的精髓，好不容易憋出句好听话想哄李成显高兴，却把他气得浑身通红，恨不得要从床上爬起来杀了我。

我害怕极了。

当即就跪在地上，没出息地求李成显饶我一条狗命。

他顿了好一会儿，慢吞吞地说：「本王连这床榻都下不去，杀得了你吗？」

是啊。

我又捡回一条命，嘿嘿。

李成显的生母是玉嫔，原也是个金枝玉叶的贵人，可怀了李成显没多久，玉嫔的娘家就因为贪墨而被贬杀，她也受到牵连，自此被陛下所唾弃。

原本她也是有母凭子贵的机会的，可偏偏李成显体弱多病，恶疾缠身，陛下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又怎么会垂怜玉嫔呢？

玉嫔和李成显的关系并不太亲密，即使李成显被病痛折磨得夜不能寝，她也不经常来看他。

每每来了，也总是坐在李成显的床榻边，伤春悲秋地抱怨。

「我这个没出息的人生了个没出息的儿子，你若是有个好身子，我们母子俩何至于此？」

她走前不忘嘲讽我两句，说我捡了个漏，踩了狗屎运，攀上了本不该属于我的高枝，要我跪着侍奉，感恩苍天恩赐。

她还威胁我，要是李成显死了，我这个卑贱的庶女也应该给李成显陪葬。

我被吓得像惊弓之鸟，丢了魂儿，面色苍白。

我对丽嫔的话深信不疑，我确实只是个庶女，就算我要陪葬，我父亲不会为我多说半句话，没有人会在意我的死活。

丽嫔走后，整整一天我都失魂落魄，给李成显喂汤药的时候还不小心喂到了他眼睛里，把他气得当场从床上爬了起来，大吼着要禀告陛下，说我这个庶女要谋杀亲夫。

然后没过多久他就冷静了，他低着头，无奈地笑了笑：「要不你杀了我，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

「杀了我，你就不用伺候我了。」

我大惊失色，难不成他在试探我？

我为了表忠心，本想拼命挤出两滴眼泪，可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我只能装腔作势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抽抽嗒嗒地说：「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

李成显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将我推开，都不讨厌我了吗？

我猛地想到，他不会是真想去死吧？

那我岂不是要陪葬？

俺不要啊，俺还没活够哩！

俺当牛做马好不容易苟到现在，竟然要一命呜呼了！

我这下真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李成显的衣襟都湿透了，

我大喊大叫：「李成显，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你不能那么狠心，你不能！李成显，求求你，就当是为了我，有一天活一天，好吗？」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哭了多久，不是有句老话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李成显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行为举止还是勉强善良了点。

我后来趴在他身上睡着了，他竟然也没有把我推开。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被冷醒，朦胧着睁开眼睛，

意识到了什么之后，我小心翼翼地起身，刚想蹑手蹑脚地离开，身后就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姜涧，不给本王更衣？你存心要害本王被冷死是吗？」

我手忙脚乱地脱去他的衣服，却发现他的脸火辣辣地烫，我脸贴脸蹭了蹭他：「不是风寒，王爷还有日子可活呢。」

太好了，俺也还有日子可活哩！

李成显面色苍白，窗外朦朦胧胧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美如冠玉，病气给他更添了几分阴郁，让我不自觉看呆了神。

「姜涧，所有人都盼着本王能早点死。」

我点点头，不是，别人想让你死你就死吗？哪来的蠢货？

我悲从中来，忍不住又吸了吸鼻子，喉咙哽咽：「我……」

他微微吐息，低着头，将脸上的碎发往后拨，无声笑了笑：「普天之下，唯有你想让本王活。」

因为我也想活。

我在心里骂。

他叹了口气，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小娘，要是换了她，定能将李成显收拾得妥妥帖帖吧？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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