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福星娘子（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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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五十高龄有孕，在我生辰生了个死胎，带把的。

她说是我克死了弟弟。

二哥逼我陪他去狼窝偷崽，他被狼咬掉了耳朵，我完好无损。

她又说是我克了二哥。

为了给大哥凑钱娶媳妇，她将我贱卖给了刘福根。

我三年未孕，刘福根又将我转手卖给了哑巴。

他们都说我是扫把星，一次次舍弃我。

可最后，他们又跪下来求我，说要我这颗福星高照他们才能活命。

1.

从小到大，家里的活全是我干的，肉全是哥哥们吃。

严寒冬夜冷水洗衣，炎炎夏日生火做饭，我的手不是燎泡就是冻疮。

我给爹娘当牛做马，就差没套根绳子在脖子上供他们牵着使唤。

依旧抵不过娘一句，「是你克死了我的小儿子。」

开药材铺的刘福根开价八两银子买我。

阿娘说，「再多给二两银子嘛，往后可以不用给她饱饭吃，往死里让她干活，凑够十两，好给我宝贝儿子做彩礼。」

于是她将我十两银子卖了，一块布都没舍得留给我做嫁妆。

刘福根行房很粗暴，骑着我还一边抽打一边咒骂。

「没用的扫把星，生不出儿子，浪费我银子。」

腥味的血一次次从嘴角渗进我本就苦涩的嘴，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直到生不出儿子的第三个年头，他也把我卖了。

卖给一个外乡人，一个在山上采药的哑巴。

我仔细地上下打量一番。

哑巴看着身子单薄，穿着普通。

但十指纤长白皙，眼眸清澈，倒像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我害怕地问：「我是个不详的人，但干活卖力，吃得很少，你能不能把我留下来？」

哑巴浅浅颔首，指手画脚比划一通，我看不懂。

他又抓过我的手，摊开掌心，一笔一划写上，「我愿意。」

因为得到他那句，我愿意，我开心极了。

暮色沉沉，我跟着哑巴回了家。

哑巴眼眸清澈，露水挂在他弯长的睫毛上甚是好看，我忍不住凑上前去摸。

他扣住了我的手腕，顺势将我拉入被窝，摸索间碰到了刘福根前些天鞭打的伤。

又是一通比划。

「没事，不疼，都过去了。」

我看不懂手语，但却好像心有灵犀似的，晓得他的意思。

床幔摇曳，他力道恰好。

我们在彼此的手心交换了姓名，托付了终身。

原来，他叫罗松然，真像是公子哥才起的名字。

2.

十日之后，就是京都一年一度的大集会，村里头都赶着上京做一番好买卖。

松然也想带我同去，看能不能挑到些好药材，赚点小钱。

赶往京都的车队里头，我们又碰到了刘福根。

刘福根故意敞开嗓门嘲讽。

「哑巴，我嚼过的剩菜，可还合你胃口？」

他捧腹大笑，一同赶路的二哥也跟着笑话罗松然捡破鞋。

松然非但面不改色，还拨开手绢，当众给我喂上了藏在帕子里的甜食。

刘福根继续酸，「一个生不出娃的扫把星，瞧把你稀罕的，和你这哑巴倒也绝配。」

我俩都懒得搭理他，匆匆上轿赶路。

可我前脚刚踩上轿子，就一股恶心涌上心头，直冒冷汗。

「许是昨夜着了凉，这番怕是不能同你前去了，你莫管我，你去吧，不要误了事。」

松然比划着要带我看大夫。

身后的刘福根放声嘲笑，「现在启程就赶不上集会了，扫把星就是扫把星，哑巴你惯得她如此娇气，往后这婆娘不好使唤，可不许退货啊！」

二哥也跟着笑话，「原来在家就是头干活的牛，难不成嫁了个穷酸的哑巴还以为自己嫁了个公子，哪来的这么金贵，还给她浪费银子看大夫。」

松然没有丝毫犹豫，抱着我就下了轿子，

可我一离开上京的车队，人马上就舒服了。

松然硬是让我在床上休息了好些天，不让我下床干活。

烛光之下，松然摩挲着我的脸，我小心翼翼问道，「你……为何待我这般的好？」

他指了指床头的荷叶。

我想起来了——

那日酷暑我在地里干活，见一男子中暑晕倒在了田边。

村里人冷漠自私，都只顾着赶自己手里的农活，没一个人上前抬他去医馆。

我被刘福根盯得死死的，只能匆匆忙忙拿这大荷叶给他挡了挡太阳，又打了碗水放在他身边。

那男子竟是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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