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林俞妹（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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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妈是奶奶家里的仆人。

我妈坐在轮椅上，她还让我妈蹲在地上给她洗脚捶背。

她一边享受一边嫌弃地跟我妈说：「你也就这点用处了。」

看到我，她吹了吹鼻子冷哼：

「还有你，趁现在年轻可以多卖几个钱，赶快找个人嫁了，供你弟弟上一个好大学，别整天就只知道围着你这个要死的妈转。」

「隔壁那个韩保就挺不错，虽然年纪大一点腿断了一条，但是配你绰绰有余。」

然后她 3000 块钱又把我给卖了。

后来她变傻，捏着泥巴塞嘴里，吃狗大便的时候，我摸了摸她的头。

夸奖道：「真乖！」

一场车祸，我妈下肢瘫痪，智商回到三岁。

看到我也只会笑呵呵喊我妈妈。

我奶奶本来就不喜欢我们，现在家里干苦力的人少了一个，她从我和我妈面前经过都要吐一口唾沫，骂一句败家玩意儿。

她极为嫌弃我和我妈。

以前我们给她当仆人使唤，她还忍着点，现在我妈只能坐在轮椅上流哈喇子，她直接不掩饰了。

「去，跟狗一起坐着吃。」

在我们家女孩是不能上桌吃饭的，除了我奶奶。

桌上爷爷、奶奶、爸爸和弟弟四人围坐在一起。

一碗糟辣子炒肉、一碗南瓜炖猪脚、一碗油炒茄子和一碗拌洋芋。

他们狼吞虎咽。

我蹲在墙角，碗里只有几根茄子和我偷偷倒入的白开水以及昨天晚上的剩饭。

不知道是我哪里惹到她了，她烟斗一指，命令道：

「看见你就吃不下饭，去，跟外面的狗一起吃去。」

奶奶是家里管事的，所有人都得听她的，不听跟家里的猪狗一起睡都是常事。

就在我站起来时，一个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飞进了碗里。

抬头，我弟笑吟吟的，他拿着筷子敲着碗朝我眨了眨眼睛。

「姐姐，给你舔一口，尝尝味道。」

爸爸和爷爷懦弱只听奶奶的话，弟弟对我的「施舍」他们习以为常。

从来不阻止。

我看向了家里最有说话权的奶奶，不出意外她直接对我破口大骂。

「愣着干什么，还不出去！

「只知道炸破肚子，跟头猪一样！

「你弟弟好心给你舔骨头，你不感激他还一脸嫌弃，真的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滚！」

明明知道结果的，可我总是一次次试探一次次失望。

跟狗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进了碗里。

「汪汪汪！」

因为我占了它一半不到的窝，它朝我大叫，我挪了挪还差点坐在它的大便上。

「连你也欺负我。」

我眨了眨眼睛把弟弟给我丢的骨头舔了舔，舔干净后往后一丢。

狗看到骨头，吃着碗里的还看着地上的，犹豫再三，它还是朝骨头跑去了。

我掉着眼泪迅速站起来从它盆里夹走了那块我都没有的肥肉。

手一翻，它的饭也被我倒在了我的碗里。

「妈妈，吃饭了。」

在那条傻狗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跑进了猪圈旁边搭着的小帐篷里。

我妈手里玩着我给她缝得乱七八糟的小圆球。

看到我来，她眼睛都亮了。

「妈妈，嘿嘿，妈妈来了。」

看到一个月前还把我护在身后的女人突然一下子变成这样，我埋怨过她的。

可没用，她只会对着我笑，一遍遍地喊我妈妈。

我咧开嘴把碗里的饭喂到她嘴边。

可能是吃习惯了，我妈张开嘴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她很好养，给她吃剩饭狗饭喂她肥肉，她都笑着跟我说：「好吃好吃~」

鼻尖酸涩不已，我扭过头把眼泪憋回去。

「还要还要~」她戳着我的肩膀笑得没心没肺。

我咬着牙忍着鼻腔里的酸涩，她一口我一口把整碗的剩饭和狗饭都喂进了我们俩的嘴里。

「那丫头呢死哪去了，吃好饭了还不来洗碗？

「是要我去请她吗？一点用处都没有的败家玩意儿！」

奶奶骂骂咧咧的声音从上面房子传来，我吸了吸鼻子深呼一口气跑了出去。

「没死呢，来了来了。」

桌上的饭菜已经被她们一扫而光。

一桌子的污渍和碗筷是留给我的。

我熟练地把碗收起来放在盆里清洗。

奶奶在火炉旁边抽着烟，看我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厌恶。

「跟你那个要死的妈一个样，就连笑都不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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