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鲛人的故事（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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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连花丛的第四年，时聿突然收了心。

所有人都说是因为我。

时聿最爱摩挲我的鱼尾：「怎么送你什么都不喜欢？这么难哄啊，小鲛人。」

我记忆全失，懵懂地抱住他的脖子：「喜欢，你。」

这么深情的时聿，半个月后却被我撞见跟别人接吻。

我想抽身离开。

时聿发了疯，囚禁我，不给我水。

甚至拍卖了我。

他搂着女伴对我比口型：「最后一次机会，求我。」

可直到我被人拍下，我也没服软。

黑暗里，拍下我的那人轻声叹气。

「这么狼狈，不是宁愿逃婚也要上岸吗？」

喉咙烧得难受。

一盆水浇在了我的脸上，我睁开眼。

时聿站在床边，嗓音淡淡。

「还跑吗？」

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手腕被特制的材料绑住。

我不想说话，身体由于缺水而极度难受。

双腿瘫软，慢慢变成了一条淡紫色的鱼尾，鳞片光泽让人无端想起海的波浪。

时聿摩挲着我的鱼尾，神情软化了一点。

「乖一点，除了只跟你在一起，别的我都能给你，嗯？」

我偏头不看他。

时聿闭了闭眼，突然俯身，粗暴地钳住我的下巴，眼神狠戾。

「宝贝，我没什么耐心。」

下巴很痛。

我眼里蓄起泪水。

时聿看着我，叹了一口气，松手。

就在这时，我突然咬上他的虎口，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血腥味弥漫开来。

时聿像是没有痛觉一般，盯着我，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

我咬到牙齿都发酸，没了力气才收住力道，别过头不看他。

时聿扳正我的脸，用指腹抹去我嘴角血迹。

「解气了？」

我不说话他也不恼，好整以暇地垂眸看我，「解气了，就听话点。」

我是被时聿捡到的，在那之前的记忆我统统不记得。

时聿捡到我时，我心中警惕，不敢露出鱼尾。

但鲛人的本性使我十分爱水。

时聿的别墅里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挑动着我的渴望。

入水的那一瞬间，我像是浑身都轻松下来了，鱼尾自由地摆动。

可惜这水还是太浅了。

脚步声传来，我警觉地扎进水里。

时聿就站在岸边，静静地注视我的方向。

我抿了抿唇，慢慢探出水面。

时聿蹲下身，眼里流露出笑意：「你好，我的小鲛人。」

他对我伸手。

我犹豫地把手放了上去。

我看见他眼里墨色翻涌，只是那时，我不明白，那种情绪，叫作掌控欲。

从那天起，我就懵懵懂懂地跟在了时聿身边。

「哇，时哥，前阵子就听说你叫人把别墅改建了，不是吧？这是……游泳池？比以前大多了，都快成水族馆了。」

莫奇原惊呼一声，不可思议极了。

「哇，还有这什么蓝色的，什么珍珠贝壳，你打造海底世界呢？」

时聿轻飘飘地看向我，眉目含笑：「没什么，想养条漂亮的鱼。」

莫奇原笑了：「哟，还真是转性了。这种讨女孩欢心的事也会做了？」

从前流连花丛的时少，如今竟为了个女孩百般妥协，浪子回头。

「这么宝贝？要不要打个赌，半个月？算了，一个月吧，你肯定会腻！」

时聿蹙眉，冷着脸捂住我的耳朵：「滚出去，她娇气得很，不好哄。」

我那时还没完全学会人类的语言，只茫然眨眼。

我渐渐学会说话，说的第一个字，是聿。

时聿愣了一下，随即眼里溢出笑意：「再说一遍，皎皎。」

我歪歪头：「聿……时聿。」

那天，时聿一遍又一遍地让我重复他的名字，到后来我烦了，一口咬上他的手臂。

时聿嘴角弯起，还是问我：「再说一遍，皎皎。」

他甚至随手拿了颗珍珠逗我，「再说一遍，就把珍珠给你，好不好？」

我盯着那颗珍珠。

非常纯净的银色，直径五六厘米，不大，但色泽莹润通透，是极好的珍珠。

但我盯着是因为这样的珍珠我也有一颗，就戴在脖子上。

我松了口，伸手要去拿，时聿握紧了手里的珍珠。

我磕磕巴巴地开口：「时聿，珍……珠，要！」

或许是我很少表现出特别喜欢什么，这次喜欢珍珠总算是让时聿抓到了机会。

没过几天，当我在水房里扑腾、用鱼尾搅动水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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