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终章（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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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你应该都清楚了，我们用你爷爷的死，打响了复仇的第一枪。」

我看着跳动的火光，心里却冷得厉害。

村里的女孩出生就要成为「招弟」的祭品，村民们一手造成的性别失衡却要到村外靠诱拐无辜的女人们来找补。

何其愚昧，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恶。

他们以一己之私，为了所谓的「繁衍」，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又害了多少条性命？

出殡那日我看见的那些女婴鬼，不过是这场悲剧的冰山一角而已。

我看向罗汨，他身形缩至七岁孩童的大小，向我褪去了全部伪装，展现出他本来的面目。

那个我记忆中，唯一的儿时玩伴，我熟悉的小小少年。

「鬼是长不大的，所以我拼命地练习幻化，练习实体化，想成为你喜欢的样子。」

罗汨在我面前变换着身形，时而是一朵花，时而是一棵树，时而是一只毛绒绒的小狗……最后，又变成了和我同床共枕的男人。

其中的几个形态，我都有印象。

原来，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罗汨已经以各种方式陪伴在我身边了。

所以，他才对我那么了解。

他一直在关注我啊。

如果单单是为了复仇，罗汨没必要非成为鬼道大能，更没必要实体化，在我身边伪装成活人。

而且，他在最后的屠杀前跟我走了。

这是不是说明，在罗汨心里，我比复仇更重要？

于是，我问罗汨：「如果，我没有起疑，你打算一直瞒着我吗？」

罗汨笑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打算让你知道背后的故事，就简简单单地生活。但是，我知道，瞒不住的，我毕竟不是活人，总会有破绽，只是能拖多久拖多久罢了。」

我的心平静下来，渐渐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岩洞里的辟邪之物是山羊道士留下的，但用来挡岩洞的巨石上的经文是罗奶奶的手笔吧，她把你和你母亲都限制在小村里，又用障眼法，让外人进不了小村，为的就是清算恩仇，又不引起外界的注意。」

罗汨赞同地点头：「在把你送出村那天，我事先将有心离开的女人和小孩都转移到了村外。她们本就有心逃走，又有孙老头家的事做催化，再给她们一笔钱，说动她们很容易。」

我觉得事情不像他轻描淡写的那样，那些女人们常年活在监视之中，就连遇上孙老头家那样恐怖的事时，第一反应都不是逃跑。

「不容易的吧。」我反驳了罗汨，并大胆猜测。

「你为她们开了路，让她们亲眼看到，会抓她们回去的人都再也爬不起来，她们才能安心逃走。」

「就像你救我时，杀了村长和看守我的人那样。」

罗汨没有否认：「那样效率最高，不然，拖到早上，谁都走不了。」

「你在从你母亲手里抢人，初五就是你们定下的屠戮全村的时间？」

罗汨顿了顿：「不只是从我母亲手里抢人，还从我姥姥手里抢人。」

我想起了罗奶奶想让我成为罗家人的事。

「我一直以为我藏得挺好，」罗汨自嘲地笑着，「但她们都知道我喜欢你，甚至比我自己知道得还早。」

「和你重逢后，我觉得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就像是大战在即却心猿意马的将领吧。」

「我母亲一方面因为我爱屋及乌，另一方面，因为你身体里流着李家的血，又克制不住地想杀你。」

「姥姥则觉得放任你在我身边会坏事，所以劝你早日离开。」

「但是后来，她又觉得，把你留下来，我才能专心。」

「她要你成为罗家人，其实就是让你与我结成阴亲，那样的话，你就再也无法离开小村了。」

「所以我必须尽快让你离开小村，我还往你衣兜里放了纸条提醒你快走，但是你被关起来了，我只好亲自把你接出来，送走。」

说到这，罗汨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本来，只是单纯地想把你送走的，但是……」

但是，我也喜欢他，所以他改了主意，放下了一切，忍受了阵法带给他的痛楚，跟着我离开，然后日渐虚弱，以至于支撑不住他的伪装。

一阵心知肚明的沉默之后，我率先开了口：「你现在是鬼道大能了吗？」

「在小村算是，」罗汨道，「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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