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原委【罗汨视角】（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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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家里的独子。

母亲从不让我称呼她的丈夫为爸爸。

她说那个男人是恶魔，不是我爸爸。

但村里人都说那个男人勤快顾家，是个好爸爸。

那个男人会给我买玩具，带我出去吃好吃的，总会温柔的摸我的头，即使我闯了祸，即使我不叫他「爸爸」，他也从来不会对我动手。

所以，我也觉得他是个好爸爸。

他唯一像恶魔的地方，只有长相。

在我有了美丑观念之后，我无数次困惑不已，为什么美若天仙的妈妈要嫁给如此其貌不扬的爸爸呢？

每当我这么问妈妈，妈妈总是会嚎啕大哭。这种时候，她都会像变了个人一样，歇斯底里地摔毁东西，也伤害自己。

村里人说，妈妈是犯了疯病，在我还没出生前，妈妈疯得比现在还厉害。

可我不觉得妈妈是疯子，因为她比村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聪明，我从她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甚至因此，没有上过学前班的我在入小学的时候直接跳级到了二年级。

但我不觉得妈妈是疯子，她比村里任何一个人都要聪明。

她教我算数和识字，还有很多有趣的知识。

以至于没有上过学前班的我，在小学入学的时候，直接被编进了二年级的班级。

那天，我高兴极了，迫不及待想回到家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

但大概是物极必反吧，爸爸骑自行车载我回家的路上遇上了事故。

我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我没有验过血型，于是医院的人当场给我验了血。

我的血型和爸爸妈妈都对不上，不符合遗传规律。

我是在家里由产婆接生的，抱错的可能性为零。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我是妈妈和其他人生的孩子。

我刚刚脱离危险期，就被「爸爸」拖出了医院，我甚至怀疑，若不是因为医院的硬性规定，他会在得知我不是他孩子的那一刻就把我带走。

无论死活。

昔日的温情和宠溺顷刻间消失殆尽，我像条备受唾弃的丧家之犬一般，被一路拖拽，扔进了家门。

鼻青脸肿的我妈冲过来抱住了我。

而她的护犊行为再一次激怒了那个被她称之为恶魔的男人。

我看着男人扭曲丑恶的面目，觉得我妈说得对极了，他的确是恶魔。

恶魔拉开我妈，将我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我疼到昏厥，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家里。

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四圈围了好多人，个个都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我。

会夸我聪明的二叔，会给我饺子吃的邻居大伯，会给我编蟋蟀的对门大哥……他们都狠狠地盯着我，好像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

我被吓得蜷缩了身子，可仅是这样微小的动作，就让我浑身痉挛般疼痛。

「妈妈……」我带着哭腔呢喃了一声。

离我最近的二叔听清了我的话，他冷哼道：「还找妈呢，你妈死了，她把我大哥和我娘都杀了，然后把自己也杀了！」

我当时已经理解了死亡和杀戮的意思，是以震惊不已。

「杀人偿命，她那条贱命根本不够，你这个野种也必须死！」

二叔怒吼着踹了我一脚，好像想立刻收走我的命。

我还没有恢复行动能力，像一只可以被轻易碾死的虾米。

「且慢！」有人喊了一声。

我费力掀开肿胀的眼皮，看到有个人从人群里出来。

旁边的人给他开了道，所以他不是挤出来，而是走出来。

那人戴着黄色的帽子，身穿黄色的袍子，眉毛和胡子都又长又白，长得像只山羊似的。

他朝二叔甩了一下手里跟鸡毛掸子差不多的白花花的东西，二叔便退下了。

接着，山羊一样的人慢悠悠地开口：「那女人死于异乡，生前杀戾深重，自裁时又布喜堂着红妆，恐成凶煞，祸害四方。」

我听到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像是害怕极了。

「那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呐？」

……

众人七嘴八舌，不知谁说了句「道长，你一定要救救我们。」

山羊一样的被称作道长的人挺起了胸膛，又挥了一下白色的鸡毛掸子。

「唔……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母子连心，可以用儿子来牵制母亲……」

那人嘴里尽是我听不懂的晦涩词汇，我的脑袋似乎也受了伤，疼痛一顿一顿地从后脑勺传来，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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