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好想爱一次（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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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我的生命还剩最后半年。

胆小了一辈子的我决定向路羽告白。

路羽妈妈反手给了我三百万：「离开我的儿子，这算我自愿赠予的。」

我去家里把路羽揪了出来：「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花我的钱？」

路羽一抬头，哭得比我这个将死之人还要伤心。

医生说我再不换肾，最多只能苟活一年半载。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潇洒摆摆手：「再说吧，我要先去享受生活了。」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会英年早逝，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家族遗传的肾病，是基因里的诅咒。

爸爸还在的时候，曾哭着对我说：「爸爸对不起你，没给你一个好身体。」

我无所谓地摇摇头：「没事，反正我喜欢男人，劣质基因在我这里总算到头了。」

爸爸一愣，然后乐呵呵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有这个心态很好，我走了你也别哭。」

于是爸爸走的那一天，我真的没哭。

我就是那天碰到的路羽。

他站在饭店门口问店员要水喝。

要是搁平时，我绝对不会主动找他说话。

因为我是个非常抠搜的人。

但是那天，送别父亲让我的心底裂了个巨大的伤口，我必须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的心不空落落地疼。

我原路折返，站在他的面前。

「饿吗？请你吃饭，去不去？」

事后路羽和我说，我的语气很像骗子，但是我单纯的眼神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

所以他跟我走了。

我把他带到我最常去的面馆，给他点了一碗牛肉面，一笼包子还有一碗沙汤。

我甚至给他加了一块价值五元的大排肉，我自己都只有在发工资的时候才会这么奢侈。

他朝我道了谢，然后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

于是我又叫了一碗面。

这一次他吃不完了。

我看不惯别人浪费，端过碗将他剩下的面条几口吃完。

路羽在我面前目瞪口呆。

「你这是离家出走？」

「你怎么知道？」路羽问。

「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一个人在外面，除了离家出走还能有什么事情。」

我接着问他：「说吧，因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和家里人吵架了。」

「那就好。」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堆皱巴巴的纸币，一股脑塞进他的手里。

「拿着这些钱回家吧。」

路羽站着没动。

我思忖了一会，又抽回了一张红色纸币：「剩下的你在市内打车肯定够了。」

心底的伤口没那么疼了，我又变抠了。

路羽被我逗乐了，朝我挥挥手，转身上了出租车。

一个月后我再次碰到路羽。

他在一家餐厅当服务员。

见到我，他很是惊喜，给我送了一份甜品，一边端盘子一边冲我笑。

吃完饭后我在路边等他，他约我去对面的奶茶店坐坐。

我心疼那个钱，摇头拒绝了，把他带到了公园。

他坐在我旁边，告诉我他还是无法接受和父母住在一起，又不习惯宿舍生活。

所以决心外出打工养活自己。

我问他住在哪里，他说自己平时晚上就睡在店里，又能多赚加班费又省了房租。

我想到家里还有一间空房间，就问他是否要搬来和我一起住。

「收房租吗？」他问。

我很想点头，但是我自认一回生两回熟，我和他算半个朋友。

我抠而有道，从来不抠朋友。

「免费的，你伺候我还债就行了。」

路羽就这样和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兢兢业业地成了我的居家小男仆。

不同于我想象中的叛逆少年。

他勤快且能干，烧得一手好菜。

每当我躺在沙发上拍着肚皮乐时，都会感叹好人有好报——一时善心大发换来了个大厨，省心又省钱。

路羽问我这么节省是为了什么。

我拍拍他的头：「小孩子懂个屁，我在存我的老婆本。」

每到这个时刻，他就会变得沉默。

其实我是为了换肾。

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也会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我必须在那天来临之前存满我的救命钱。

救命钱难存，医院却越跑越勤。

为了不让路羽发现，我用了八百种借口。

直到我脑子一热说自己是去相亲。

路羽罕见地沉默了许久，转身走出了家门。

那以后我有一整天没有见到他。

打他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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