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节 红衣（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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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发现三具红衣女的尸体了:

1 号村妇，2 号学生，3 号站街女,

大家都说是厂里那个变态男干的，

但他被抓后案子还在发生。

1.

「耗子嫁女」的习俗：元宵节这天，我们须将所有房间的灯彻夜打开，家家户户门前点亮红烛，把屋里的耗子嫁出去，来年就不会闹鼠患了。

我举着蜡烛听见背后有人说：「怎么闻到有头发烧焦的味道。」

回头看见：红烛在风中摇曳，点燃了李来娣的头发。

李来娣静静地躺在地上，鲜血从她的喉头涌出，红色的过年服上有一些老鼠咬的破洞，分不清是以前咬的还是刚咬的。

这一幕刺激到了我，急忙朝家跑。一路上我在犹豫要不要打 120，还有没有救？

算了，他们会打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被警察盘问。

村里的夜跟城里不同，没有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伸手不见五指。

空气中弥漫着烟花爆竹的浓烟，阻挡了屋内的灯光。

夜色如墨，只有红烛幽幽照着我脚下的路，四下寂静无声，挥之不去的是李来娣那双惊恐大睁着的双眼。

警车呼啸而来。

家人都跑出去凑热闹，只有我一个人躲在屋里望着衣服上的破角发呆。

猛吸两口烟后，我换睡衣上床躺着，心脏还是砰砰直跳，扯了扯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理不出头绪。

村里没有监控。

警察挨家挨户走访，信息纷乱复杂。

有拉着警察悄悄说的。

也有大着嗓门把李来娣的生平重逢了一遍又一遍的。我在家都听清了。

「可怜呢。来娣她妈死的早，她爸酗酒赌博，还有个弟弟。她弟去丈母娘家过年了，初一到十五没见带老婆孩子回来看看」

「造孽的很，爸爸弟弟都是没良心的。来娣好小就没读书了，四处找零活打黑工养活她们一家子。她弟不学无术，一直吸她的血」

「是啊，她累死累活，挣的钱不是被她爹拿去吃喝赌了，就是供弟弟读书、在城里买房娶老婆。自己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跟她爹住在这年久失修的老瓦房里，和蛇虫鼠蚁搭伴。」

我听着着实啰嗦，难道没有她自己愿意自我感动的成分在吗？

李大娘和张伯继续绘声绘色描述着李来娣家里老鼠猖獗，硕大的鼠跟成精了一样，不怕猫也不怕人。

他们听见李来娣家有在赶老鼠，老鼠追着李来娣跑，吱吱乱叫，动静不小呢。还说有人看见举刀的影子像耗子，说不定就是耗子杀人。

我心想:这个有人具体到底是哪个人呢？

为此公安还发布了警情通报：

近日，有人散布传播「某女子被老鼠咬死」的虚假信息，该信息系谣言。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请广大群众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

我能理解案件侦破之前，警方不方便透露案情细节。

可这都 21 世纪了，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还有人相信老鼠杀人这种无稽之谈。

我忍不住笑了。

2.

当然警察也来问了我。

我从小胆子大，他们打牌看戏，我一个人敢守灵堂，晚上敢走坟山，只是我特别怕麻烦。

于是我回道：「李来娣每天睡不到 5 小时，鸡叫第一遍就起床干农活，做了早餐然后去厂里。再一站十几个小时打螺丝或车线。逢年过节，她也从不休息，不是忙着洗衣做饭，就是下地干活。我们很少打照面的。」

我妈朝门口张望了下，见没人，马上接过去说：

「是的呢，警察同志，李来娣那妮子勤快的很，上班多劳多得，她腿脚都站肿，挣老多钱了。除了打理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还种了别人家闲置的农田。不像我们家这好吃懒做的主」

说着她瞟了我一眼。

然后继续附在一名姜姓警官耳边絮絮叨叨：

「我告诉你，你可别说是我讲的。李来娣跟她叔叔家有仇。她将她叔家一大块地除草翻泥沤肥，种上瓜果蔬菜。没想到，她婶眼红收成好，说谁家地长出来的东西归谁。」

「她气不过不，荒废了几年的地，草都比人高了，是她叔自己说那块鬼地她要就给她种。那草跟割不完一样，手上刮破好几个口子，流了好多血才算完。」

我妈故弄玄虚：「她婶蛮不讲理，看她打理好了，非来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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