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节 如影随形（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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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无影是公主的影卫，自幼尸山血海相扶相伴，情谊甚笃。

公主爱上了新科状元却被设计下了情药。

无影为公主以身解药后，两个人不知怎样面对我。

偶遇行刺之时，无影挡在了公主面前。

最终是我替他挡下了这一箭，昏死前最后说了一句：

「你护了公主，我也护了我的心上人。」

大难不死后，我左臂已废，自请卸任。

无影策马千万里相寻，却再也找不回那个如影随形的我。

近日长安格外热闹，御街夸官，鸣锣开道。

新科状元历衍承公身红袍，帽衩宫花，骑在高头骏马上，丰神俊朗。

我和无影遭不住怀宁公主的恳求，又偷溜出宫，凑这个热闹。

茶楼上看着那状元郎收了满袖的香帕锦囊。

再抬眼看怀宁那娇羞的模样，谁都能猜到这是碧玉年华的姑娘开了窍。

「我要他。」

无影和我对视，怀宁向来率真，她要的我们自然会替她争取。

我拔下公主头上的簪花，指尖一个轻弹，不偏不倚落在历衍承的手间。

红袍的少年抬眼，望向茶楼之上的粉黛罗裙的姑娘翩然一笑。

怀宁红着脸转身时，却看到无影正为我添茶。

茶水太热，他用唇试温，可入口时才递到我面前。

「无形我真羡慕你，以后我也要找个无影哥哥这么知冷热的人。」

「我瞧公主这话酸得很，也不知道这状元郎是否也是个贴心人。」

被我打趣调笑，怀宁同我嬉闹一团，无影向来少言，揣着手看着我们浅浅一笑。

怀宁是先皇后之女，与当今太子一母同胞。

虽是尊贵，却是单纯没什么架子。

皇上选了我俩给她当影卫，正因年纪相仿，还能给她当个玩伴。

我们三人的相处倒不像主仆，更像是兄妹。

幼年流浪时我与无影相遇，被那暗卫司选中培养成了皇室的影卫。

刺杀、保护、追踪……所有课业我们均为上乘。

但是在帮公主追人这件事上倒是让我们犯了难。

无影探得历衍承要去经佛寺上头香，我们三人便筹谋制造一场邂逅。

经佛寺桃花开得正好，长安的百姓都会在这三月阳春去上香祈愿。

历衍承上完香后便邀请住持方丈去了后院解方才求的签文。

我和无影把怀宁领到那姻缘树下，就隐匿了身形。

怀宁正准备踮脚将那红绸挂于桃枝上，一双手就将其从身后接了过去。

「凤凰于飞，梧桐是依。」

历衍承念着红绸上的字，帮怀宁挂在枝杈间。

折了桃花一朵戴于怀宁的发髻上。

「我瞧这满园桃色也不及美人妆。」

看着怀宁含羞带臊低头绞帕的模样，我暗自啐了口。

不愧是状元，巧言令色。

等他俩相伴去斋房品茗时，无影也将我从暗处拉了出来，怀中掏出一根红绸让我题字。

我思忖了半晌，写下四字：如影随形。

他看着我朗声一笑，足尖轻点上了那桃树顶冠，系上我们之间那无声的祈愿。

那黑色劲衫下落伴着一片落英缤纷的桃花雨。

少年朝我走来，眉目含笑。

揉碎了几片花瓣，将粉色的桃汁点在我的唇间，晕染了我的唇瓣。

作为影卫的我向来不施粉黛，永远只有那墨色行衣。

无影在我耳畔喃喃：

「我也觉得这春色十里，不及你朱唇好颜色。」

我指尖戳着他的心口一字一句：

「巧、言、令、色。」

陪着怀宁和历衍承春猎、赏荷、秋郊、踏雪。

辗转了四季，原以为这份情谊水到渠成。

直到怀宁噘着嘴在房内同我诉苦：

「他知道我是公主后，就开始冷落我。」

新科状元得到皇上赏识，直接入了翰林院前途无量。

若是成了驸马就与仕途无缘了。

怀宁知道他胸有抱负，也不想用婚嫁将其束缚。

我嗑着瓜子愤愤不平：

「若他于你有意，无论什么身份都可伸展拳脚。」

「若他无意，为何不早日说明，还与你牵扯不清。」

「欢喜一人，就应当直抒胸臆，生死不弃。」

怀宁听后，眉目欲泣，掩着帕子想遮掩那份心酸。

无影靠在门前，似是把我的话暗自忖度。

他并不顾及公主，走向我，扒拉掉我手中那捧瓜子，牵着我的手，深情道：

「放心，我定与卿福祸相依，生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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