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节 阿莺（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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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禹墨许了他那早逝的白月光死后同葬。

他向我求亲时，我也要了一个承诺，此生只能与我一同入画。

直到这日，我焦急地赶到猎宫时。

姝贵妃「不小心」将一幅画落在我脚下。

画像上的二人，穿着常服，亲昵无比，仿若平常夫妻。

裴禹墨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一幅画像而已，又哪里值得你这般生气，朕这就命人重新为你我再画一幅。」

「可臣妾不想画了，不只是今日，从今往后，都不想再画了。」

听闻裴禹墨在猎场受了伤。

我放心不下，不顾风寒未好，连夜从皇城赶来。

却不料是打搅了他们的兴致。

我知道，裴禹墨做梦都想娶的人只有他的书书。

所以，即使他曾经承诺此生只会同我一人入画。

即使他知道，按照礼制，只有皇后才有资格与他一同入画。

但看着那张同他那白月光七分相似的脸。

他却还是忘了承诺，不顾礼制，对姝贵妃有求必应。

只是苦了随行的宫人，才刚到猎宫，便要同我回宫。

裴禹墨快步追上来，拦在马车前，有些不耐。

「不过一幅画像，你又闹什么脾气？」

他不耐烦了。

也是，毕竟前几日，他离宫时，才将我哄好。

如今见我又生气了，自然是没那么多耐心。

我笑了笑，上下打量着他，一身月白色锦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

他已多年未穿过这样的颜色，虽早已过不惑之年，瞧着却像是才三十出头，衬得他气度逼人。

「陛下穿这身常服果真好看，也不枉臣妾亲手做了三个月。」

光是袖口和衣摆处的祥云，便绣了整整一个月。

裴禹墨神色僵住。

三个月前，礼部上报，需帝后身着朝服，留一画像待日后放入皇家祠堂受后人供奉。

只是那画像上的人是皇上与皇后，不是裴禹墨与秦莺。

我便对裴禹墨说想要他穿上我亲手做的常服再画一幅，做一回寻常夫妻。

日后将画和这身衣裳一起放入棺中，就当作是他陪着我。

前几日才赶着做好，我已许久没动手做过衣服，便让人送到了猎宫让他试试，若有不对我也好再改。

没承想，他穿着这身衣服和姝贵妃的画像，也甚是般配好看。

裴禹墨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自然地攥过我的手，拉着我往猎宫走，语气温和。

「一幅画像而已，又哪里值得你这般生气，朕这就命人重新为你我再画一幅。」

我挣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眼底的雾气散去，定定地望着他。

「可臣妾不想画了，不只是今日，从今往后，都不想再画了。」

也没行礼，我转身便上了马车。

裴禹墨沉了脸色，恼怒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不想画正好，朕令画师为姝姝多画上几幅。」

「秦莺，也是朕待你太宽容了些，才让你敢如此放肆，你便回宫好好反省，没朕的旨意不许出凤仪宫。」

宫人和侍卫被吓得跪了一地，直到裴禹墨走远才起驾回京都。

说来可笑。

我十七岁便嫁给裴禹墨，如今已二十三载。

多年夫妻情谊，我自知人永远不能和死人比。

却没想到连那张和宋静书七分相似的脸都比不过。

马车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还未来得及赶到邻近的驿站避雨，雨势逐渐转大。

秋日少雨，怎么今日的雨下得如此大？

电闪雷鸣，马受了惊疯了似的往前跑，驾车的宫人都被甩下马车。

剧烈的晃动，我在马车内几次挣扎起身都没成功，好不容易起身。

绳索断裂，车身分离，随着山坡一路滚到河里。

头几次撞到马车，有些晕，冰凉的河水使我清醒了几分。

河流湍急，即使我会水，也耗费好一番力气才上岸。

我在山洞中待了一夜，天光微亮时听到寻我的人来了。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整夜无眠。

我想起当年裴禹墨向我求亲那晚，也是下了一整夜的雨。

裴禹墨独自一人站在雨中，也没个小厮跟着撑伞。

我慌忙撑着伞上前，替他挡住这刺骨的寒意。

雨水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湿了他的脸颊，睫毛微颤，雨水进入他眼中，眼睛都红了。

我伸手想替他擦拭，又顿住。

无论是深夜前来见他，还是同撑一伞，都早已逾矩，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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