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媚狐（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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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玄衣以前为我特意建的花园。

他亲自建的。

里面种满了牡丹，我最爱的紫藤，还有一池荷花。

当年，园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的那一刻，他宠溺地点了点我的鼻尖：

「等这满园子的花开，我的小丫头就不用每年都羡慕长公主府的百花园啦！」

人言犹在耳，人却不愿意来了。

我强颜欢笑着跟朋友们解释：

「相公他呀！他说今晚前半段先把我留给你们，等你们走啦，他要特意给我送上一个大大的惊喜。」

朋友喜笑颜开，纷纷都信以为真。

没人会不信他，毕竟宋玄衣曾经对我真的很好，很好很好。

我们两家是世交，两家相邻，不过隔着一堵墙。

因他年长我几岁，我七岁时，他时常小大人似的背着我到处玩，给我编草蜻蜓，给我画风筝。

我及笄时，他在童年玩伴的见证下，给我准备了上千盏明灯，许愿我们生生世世到白头。

新婚夜，红烛落泪。

也是他通红着脸，带我探寻极妙之境。

后来我父母没了，他父母也没了。我们俩成了这世间彼此唯一的亲人，互相依偎着取暖，畅怀心事。

我十年未孕，外面诸多流言蜚语，他也坚持不纳一妾，甘心守着我一人。

宋玄衣用他前十年的时间告诉所有人，他爱我如命，忠贞不一，甚至舍命为我下黄泉，连皇上听闻此举动，都感动得特意写了个牌匾赞扬他。

没人会怀疑他对我的爱，曾经连我也是。

朋友走后，我浑身失了力气，坐在皇上给宋玄衣的牌匾旁。

「情深不悔。」

我喃喃自语。

忽然无声痛哭。

「多么讽刺！」

晨光熹微，阳光从雕满格棱的窗棂洒进来。

带着金色又朦胧的光辉。

有一人站在门口，瞧不清面色。

穿着我最爱的竹青色宽袖长袍，黑丝自肩膀蜿蜒而下，然后是他紧紧握着的双手。

那人似在梦里。

我傻笑。

「玄衣……」

宋玄衣却不是特意跑来安慰我的。

「你说要我帮你复活胡阿宝？」

我揉了揉脸，低声复述。

宋玄衣很肯定地点点头。

「哈！」

我发出短促的一声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是上气不接下气地笑。

宋玄衣满眼猩红地跟我说：

「阿锦，自她死后，每日每夜我都在思念她，你能理解我的痛苦么？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人活生生剜下了一块血肉，日日疼得我心神不宁。」

他话音刚落，我便瞬间失了神。

原来如此。

这段日子天天躲着我，原来竟是在想着那只卑贱的狐妖。

我怎么不理解？

现在他带给我的，不正是这种痛苦么？

我捂住眼睛，低声道：

「原来，你也爱上了她，倒显得我现在活着，反而多余了。」

他闻言下意识低着头。

可他选择忽视我的难过，继续捂着自己的胸口说：

「这十年终究是我负了她，我错了，如今我日夜寝食难安都是应该的。可她那么无辜，她不该死，该死的人是我，我一定能把她救回来，就像我救你一样。」

说完，他期冀地看着我：

「阿锦，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会帮我的是吗？你一定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你一直是个好女子。」

我觉得荒谬。

可他直勾勾盯着我，眼底没有一丝正在伤害我的愧疚，眼睛眨也不眨继续说：

「是这样的，宝儿毕竟是出身狐族，复活她要比复活旁人困难得多，听说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之人的心头血，可以唤回她的魂魄，听说你……」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不言而喻。

我忽然胸口闷痛，双手紧紧捂着心口，像被一块巨石压着般喘不过气。

摇摇头，下意识道：

「你休想，宋玄衣，我们的孩儿是被她给害死的，今生我都不可能再有孕了，你明不明白？」

宋玄衣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内疚，却稍纵即逝，仍然固执地抓着我的手恳求道：

「阿锦，我知道你难受，宝儿害你们致死，确是她罪有应得。」

我定定看着他，看他还有没有一丝对我的心软。

他却说：

「可人死如灯灭，前世的错她已经用自己的死来偿还给你了，你怎么就是不能原谅她呢？」

我蓦地心口刺痛，有些失控地怒吼着，像个泼妇：

「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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