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浴火（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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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隐藏掉踪迹。

所以在这三年里，即便晏回疯了似的寻找我的下落，都注定一无所获。

谢澜把湿透了的毛巾随手丢进门边的衣篓里，他的右腿义肢有些磨损，我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替他检查一遍。

假肢矫正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我第一次见到谢澜的时候，就是他在医院复查。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谢澜是帝都谢家的继承人，曾经家喻户晓的战斗天才。

他仅仅花费一年就跨级修完所有课程，曾独自营救过被虫族包围的人质，数次摧毁虫族的侵略计划，甚至被联邦誉为人类的希望。

直到那年我的母星被虫族侵略，少年谢澜在前线战争中因为一场爆炸，不得不废掉右腿。

天才毁于一战，从此在帝都销声匿迹。

谢澜的假肢最近改换了材料，是最接近人体皮肤的仿生技术，拥有人类的触感。

我仔仔细细地检查完，下意识提起：

「周医生说，如果适应良好的话，说不定可以重新操控机甲。」

「最近我在学校接触到了一种新材料，据说可以抵抗沼地的腐蚀。」

「这段时间我把你的机甲改造一下，可以吗？」

谢澜垂着眼睛，过了好久才听见他轻轻一声「嗯」。

这样的相处模式我早就习惯了，谢澜话少，受伤之后就更不喜欢说话了，不过我还是能察觉到他是有一点开心的。

过了片刻，他重新开口。

好听的声音平淡，他长长吐出一口气。

「听说晏回来恒双星了。」

我没有抬头，只是指尖一点僵硬。

那天之后，我向学校请了将近半个月的假，一直待在谢澜这里。

我的信息素因为三年前的变故就变得极不稳定，无缘由的忽然刺痛，或是不能自如地控制信息素的收放。

谢澜找来的医生说，我的腺体受到了损伤，只能等待身体的自然修复，可能要三年五载才会好，也可能一辈子就这样折磨下去。

我是在学校机甲大赛的那一天回去的。

星系媒体大肆宣扬，一周前晏回秘密到访恒双星 S 大，疑似为军队物色人才。

我又多等了好几天，直到得到他彻底离开的消息，这才放下心来。

我不想再纠缠进过去的人和事里。

这次的机甲大赛我准备了很久，从图纸到改装，全都不假手旁人。

最开始没人看好我，直到我一路晋级，声名渐起，杀进决赛。

没人知道我究竟熬了多少个夜，最累的时候甚至在机甲室的冰凉地面拥着机甲而眠。

我从没想过躲躲藏藏一辈子，这次的机甲大赛可以直接参加联邦的人才选拔，我想要做的一直都只有一件事，为我的母星报仇。

我不会再将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我会用自己的力量，杀死那些虫族。

随着对手的倒下，尖叫声和欢呼声将我包裹，我从机甲仓里脱离，有人冲上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明亮的灯光刺眼，让我想要流泪。

我不出意外地拿下了大赛的冠军。有人送上鲜花和奖杯，校领导笑得灿烂极了，S 大和帝都大学向来是竞争关系，听说这次 S 大已经放下狠话，会在联邦选拔中狠狠压过帝都大学一头。

毫无疑问的是，他们很看好我。

人声鼎沸中，我被鲜花和欢呼包裹，只有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角落，嘴唇颤抖，眉眼狼狈。

他挥退人群，近乎失态地向我走来。

我愣住了。

晏回。

他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

他再一次用力攥住我的手腕，就像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信息素铺天盖地将我淹没，那些隐秘的、潮热的、凌乱的记忆，再次将我吞噬。

直到我的目光终于落在他紧扣住我的指尖，我这才恍然发现，原来一直在颤抖的，一直在害怕的人，并不是我。

我一直以为那些记忆会是我这辈子也无法言说的疼痛，但这一刻我的内心没有慌乱，没有逃避，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忽然意识到，不是这样的。

我早已放下过去。

他的声音在发抖，有湿润的东西转瞬即逝，像是有眼泪掉下来。

「……你的信息素呢？」

周遭气息混杂，唯一变了的是，他再也找不到那抹曾经熟悉的苦橙气息。

我有些困惑，反问他：

「你不知道吗？它早就被你毁掉了啊。」

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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