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节 迷途知返（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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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急忙将她叫住：「江雪，等等。」

他看着我踌躇几许，丢下一句：「晚临，我等下再给你安排个人，你再等等。」

便朝秦江雪追去。

他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

拜他所赐，我现在可是被大家当成瘟疫一样的人，谁还愿意跟我凑一队。

明明刚才他眼睁睁看着的。

就秦江雪来的这么一会儿，他就忘干净了吗。

无所谓了。

他爱跟谁谁吧。

我索性回了家。

不，确切来说，是顾闫礼的家。

我父亲和顾闫礼的父亲当年亲如兄弟。

在我 6 岁，顾闫礼 10 岁那年，我们定下了娃娃亲。

我 18 岁那年，我们的父亲双双因意外去世。

不久后，我的母亲也郁郁而终。

顾闫礼和他母亲不忍我孤身一人独居，便将我接到家中。

三人相互扶持，在一个家一住就是三年。

顾闫礼的母亲说等我满了 22 岁，就给我俩办酒，把婚结了。

可现在离我 22 岁还有大半年，我却已经看不清顾闫礼的心了。

我将几身衣服拿出来叠好，找了块旧麻布打包起来。

唯独剩一件鲜红的的确良衬衣没有包。

这是前年顾闫礼去县里办事，特意买回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觉得颜色太鲜亮，一直羞于穿上身。

顾闫礼还曾私下打趣：「红点好，现在不穿，等你满了 22，总得要穿。」

当时，我抿唇笑得满脸通红。

而顾闫礼定定望着我，也悄然红透了耳朵。

那一幕仿佛才是昨天发生的事。

果真人心最是难测，转瞬间已经变了模样。

我将衬衣叠放在床边，提起包袱走出房间。

顾闫礼的母亲见我的架势，神色焦急，忙一瘸一拐走过来把我拦下。

「晚临，你这是干什么？」

她观察我的神色，试探着问：「跟闫礼吵架了？」

她前段时间干活不小心伤了腿，一直在家休养，应该是还不知道批判大会上的事。

这些年，她一直把我当亲女儿一样照顾。

我跟顾闫礼之间的问题，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给她听。

我犹豫着开口：

「伯娘。」

「我这么大了，也不好一直住在您家里。」

「我想搬回我自己家住去。」

说完我不敢看她。

我怕她追问缘由，我怕控制不住在她面前哭出来。

但她只是静静看着我，沉默几秒，叹了口气。

「铁定是那小子惹我们晚临不高兴了。」

她没劝我留下来，也什么都没再问，只是摸了摸我的头，眼里的关心不作假。

「回去住几天也行，让那小子急一急才好。」

「你那房子我一直有让闫礼定期收拾，随时都能住人。」

「可别住太久，老婆子我会想你的。」

我低头憋着眼泪，喉咙也发紧得厉害，只能勉强嗯了一声。

几年没住的屋子，哪怕定期有打理，也还是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收拾。

我将许久未盖的被子洗了，放到大太阳底下晾晒，直至太阳落山，我才拾捡回屋。

天边最后一抹余晖落尽的时候，顾闫礼找了过来。

他将端着的碗，轻手放到桌上。

「早前你一直闹着要吃的炖山鸡，今天总算是又逮到了一只。」

是了，上回逮到的那只，因为秦江雪说漂亮，要养，顾闫礼毫不犹豫就给了她。

缺衣少食的年代，倒宁愿让人饿着肚子。

我默默整理着自己的床铺，没有一丝开口的欲望。

顾闫礼得不到回应，蹙着眉开口：

「晚临。」

「还没消气吗？」

原来，他知道我在生气。

但他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有解释，没有道歉，没有安慰。

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吗？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傻。

我气愤失望痛苦到睡不着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意。

「你别计较。」

顾闫礼淡淡开口。

「江雪是知识分子下乡，上面交代了要特殊照顾。」

「她那拿笔杆子的手，确实也不太适合做农活，我们适当帮助下也是应该的。」

秦江雪是去年下乡的知青，听说转过好几个地方，才最终转到这里。

刚来的城里姑娘，细皮嫩肉的，第一天下地干活，双手就磨满了泡，泡又被磨破，露着血红的肉。

她捧着惨不忍睹的双手追在顾闫礼后面，乞哀告怜。

直到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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