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节 不识夫君真面目（2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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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先激他一激，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倘若谢景然高中，我就成了谢家恩人。

带着万贯钱财和离，跟灰头土脸走人能一样吗？

他意味不明地瞥着我，俊逸的面容在月夜琼华中显得模糊。

玉树临风，空有副好皮囊。

我仰脸嗅了嗅：「有绿豆糕的味道。」

他翻了个白眼，垂眸在衣襟里掏了掏。

一方素白手帕包着两块绿豆糕。

「演得不错，奖励你的。」他粗鲁地拈起一块怼到我嘴边。

我一口咬下，拈起剩下的那块，一把塞进他嘴里：「考学辛苦，奖励你的。」

谢家大公子高中，上门道贺者踏破门槛，大摆筵席是逃不掉的。

不过从今往后，繁复的迎来客往都跟我无关了。

老夫人一离开，我便吩咐陪嫁丫鬟收拾行囊，盘点当年带来的嫁妆。

春花问我：「夫人，你不想去看姑爷穿红装插金花、骑高头大马的模样吗？」

秋月神色复杂：「夫人，姑爷如今脱胎换骨、前程似锦，你一定要和离吗？」

我磨墨吮毫，心中欢欣雀跃：「你们以后改口叫我小姐。」

我对状元游街不感兴趣。

谢景然回到谢府时，我应景换了身妃色桃花云雾烟罗衫。

步摇生姿，耳坠摇曳。

平日里我衣妆从简，从不浓墨重彩。

今日是个好日子，我在门内矜持地交叠双手，目光灼灼地翘首盼他。

那身红装灿若夏花，浓眉深目一表人才，状元郎真是气度非凡。

我扬起脸与他四目相望，空气里弥漫着久违的香甜。

夜宴后，我邀他前往凌香阁。

这一年他住在鉴云阁寒窗苦读，极少来我这。

我这无趣。

三年不曾圆房，连大婚当晚他都没上过我的床。

看到寝房里新添的虎噬鹿屏风和雄鹰扑食图，谢景然似乎蹙了下眉，但我不甚在意。

在他心目中，我的个性、喜好和品位跟他都不合拍。

我笑吟吟地拿出一纸和离书：「夫君忙碌，我便自作主张代了笔。夫君看看是否满意？」

他的眉心明显拧起：「这还是你第一次唤我夫君。」

见气氛不妙，我另拿出一份：「再看看这般的是否更妥当？」

有备无患，我还准备了不同辞令的另外五份。

谢景然的脸色愈发阴沉。

「写得甚好。」他阴阳怪气，「我竟从不知你的字还有名家风范。」

他当然不知。

嫁过来以后，鞭策他重拾书本的理由便是「我不会写字，你学好了教我」。

外人都说，难怪谢家那纨绔娶了李家三小姐，这就是「歪锅配歪灶」。

谢景然未对和离书发表意见，顾左右而言他：

「你穿艳色衣裳很好看，为何平日不穿？」

「我喜欢素色。」我回答。

其实我更喜艳色，只是不打算投你所好。女只为悦己者容。

他没再多说，大笔一挥潇洒落款。

埋头苦学这一年，谢景然身上的浪荡气息似乎消失殆尽。

人变得稳重寡言，气度也添了睿智。

送他出门时我如释重负。

微弱灯火中，谢景然看向我，眼波清湛如山泉。

「一年前，你提出和离的真实原因是什么？」他问我。

当然是看不上你，过得不开心，我腹诽。

但昔日纨绔一举成为佼佼状元郎，这个男人于我而言愈发陌生。

蓦地想起了秋月说他已「脱胎换骨前程似锦」，男人需要尊严。

我软着语气道：「你天资不凡，注定前程无量。坚持和离的原因主要在我。」

谢景然无视我抬手相送的动作，冷冷追问：「具体说说看。」

我警惕地后退了半步。

他在衣襟里掏了掏，把一沓票据塞到我怀里。

那是厚厚一沓金票银票和地契。

我放心了。

心头浮现一抹柔情，我的耳根红了半截：「就不告诉你。」

谢景然当场翻了个和状元形象不符的白眼：「你既看不上我，那我就求娶皇亲国戚去。」

我就知道。

一年前听闻和离提议，他应得干脆。

后来真能狠下心来挑灯苦读，原来是志在当驸马。

当今圣上膝下九子一女，独女五公主倾国倾城，才貌无双。皇帝怕委屈了她，一直不舍得嫁女。

若我是男人，也会肖想她。

除了谢景然给的钱财，谢家老夫人还赠予我一笔巨款，比当年的聘礼还多。

我遣人传话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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