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巾帼（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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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让家族颜面尽失的姑姑。

嫁人后不甘寂寞，被婆家抓住了她私会情郎，因此被抓入官府，落了大狱。

家族从此将姑姑视为耻辱，每次提起她都要骂上几句。

后来，母亲顶着全家人的压力，将姑姑从大牢里捞了出来。

所有人都说她是个祸害，会给家里人带来不幸，不肯接纳她。

姑姑却不在意，反而眼睛亮晶晶地告诉我，

「女子不必依附于男人。」

「我们靠自己就能撑起一片天。」

01

在我十岁这年，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母亲四处托关系，将在狱中服刑的姑姑接出来了。

就在母亲要接姑姑正式回家的那天，祖母拦住了她。

「你把那个祸害接回来干什么？」

「再过几年巧姐儿就要说亲了。」

「要是让人家知道她有那么一个浪荡的姑姑，她还能说得上什么好人家？」

「就算你不心疼你闺女，你也该想想你男人！」

「有那么一个妹妹，你让他在外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总之，祖母就一句话，

「如果你非要把人接回来，那就和离！」

「你们两个爱怎么过就怎么过，从此和我们老林家没有半点关系。」

我偷偷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为母亲，而是为祖母。

母亲是县里出了名的泼辣屠夫。

从前不少人见她不过是一介女流，想占便宜。

可全都被母亲给打了回去。

这些年祖母一直觉得母亲太过粗俗，根本就配不上父亲。

因此她明里暗里没少给母亲下绊子。

可两人交锋了这么多年，祖母从未有一次讨到过好。

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母亲横眉一挑，将腰上别的两把菜刀砰地摔在桌上。

「和离？」

「行啊，我没问题。」

「可要是和离，咱可得把话说清楚，省得你老觉得我占了你们家多大的便宜。」

「自打我嫁进来之后，家里里里外外的花销可全都是我一个人掏的银子。」

「你家儿子仗着自己是个秀才，这个瞧不上那个看不起的，这些年连一个铜板都没往家里带过。」

「要是和离的话，我看你们老林家以后可得喝西北风去了。」

祖母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局，母亲完胜。

中午，母亲带着姑姑回来了。

其实姑姑和我想象中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我一直以为姑姑应当是柔柔弱弱的，很受当下男子喜欢的大家闺秀。

可她长相英气，身子看起来比我那秀才爹都要挺拔。

祖母看到她后，偏过头冷哼一声。

姑姑丝毫不在意祖母不欢迎她的态度，而是好奇地打量着家里。

扫过两眼后，她毫不客气地朝母亲竖起大拇指。

「当初我就觉得你厉害。」

「没想到我这才离开几年，你就把家里打理得这么井井有条。」

「佩服佩服。」

祖母又翻了两个白眼。

02

午膳时，祖母为了表达她的抗议，特意只做了她、父亲还有弟弟的饭。

见我眼巴巴地伸出手也要盛饭，她狠狠地打掉了我的手。

「跟你那个娘一样都是贱皮子。」

「想吃饭就自己去做。」

转身，她笑眯眯地喂着弟弟吃饭。

我心中茫然又难过，不明白为什么一下子被祖母分割出去了。

在我不知所措之际，姑姑递给了我一块肉饼。

「吃吧。」

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馋得弟弟哇哇大哭。

祖母站起身想从我手里把肉饼抢走。

可我对上姑姑冷淡的目光，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勇气。

我低下头，三下五除二把肉饼全都塞进了嘴里。

哪怕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也不肯撕下一块给弟弟。

气得祖母使劲拍打着我的背。

「不学好的东西！」

「从前我就看你不是个好的，现在有个肉饼就翅膀硬了？」

「眼皮子怎么就这么浅。」

我抿着唇，不肯说话。

从小到大别说是肉饼了，就连青菜汤我都得等所有人吃完才能喝一点剩的。

若是母亲在的时候还好，祖母还会顾忌着让我吃饭。

可母亲大部分时间都要在摊子上卖肉，根本没时间回家吃饭。

因此她对于我的遭遇，大多都是不知道的。

姑姑将我护在身后，没好气道，

「当初你就是这么欺负，去讨好我哥。」

「现在我哥有了孩子，你又靠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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