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天选之子（2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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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看你把球投丢！」陈宝国捡起球塞到王木的怀里，「来！给我投！」

王木开始投篮，球划过标准的弧线一次次进入篮圈，下落后仿佛沿着被数学家精心计算过一般的曲线再诡异地弹回到他的手中。

陈宝国沉默的注视着，其实他早已对「王木投篮不中」这件事失去了信心。他曾说过王木是千里马，自己是伯乐。可后来他发现王木太强了，以至于有没有自己这个伯乐根本不重要。王木让他的那些战术变得可有可无，哦不，是变得更加累赘。要知道那些战术可是自己三十多年来苦心孤诣的成果啊，他观看了上千场比赛的录像、对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反复钻研，二十多年多来终于研究出了一套自己的进攻打法和防守体系，王木却将一切都毁了。每一场比赛的夜晚陈宝国只需要安然地坐在教练椅上，看着王木在几分钟内扔进十几个三分，将剩下的大半场比赛变为垃圾时间。但球员的光芒太过闪耀掩盖了教练的权威，陈宝国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权正在下降，于是又急忙地叮嘱球员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不能搞个人英雄主义，咱们要打战术。可战术只会让胜利变得艰难，当王木再次投中几个球以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其余的四个人只需负责抢篮板和传球，所有人都知道王木会用投篮解决一切的。有一次一位非洲的教练在暂停时偷偷找到他说：陈教练，求求你了，打打你的战术吧，我们国家参赛一次不容易，让比赛的悬念多维持几分钟吧。陈宝国只觉得脸上热得发烫，像被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自那时起陈宝国就期望着王木能够在比赛中发挥失常，没错，作为教练，在梦中都希望自己的球员能够退步，可事实证明，连让王木投丢一次都是一种奢求。

王木此时已经投了整整 100 球，连篮筐都没有碰。已经有路过的人注意到了，站在场外饶有兴致的围观。

「你让我变成了小丑，」陈宝国开口道，「不，你继续投吧，你停下我就说不出来了，反正今晚的决赛后我们再也不会相见，就让我说个痛快吧。就在半个月前的八强赛，当时对阵塞尔维亚，你突发流感不能上场，你知道吗？当时的我开心极了，我终于不用再当那个可有可无的小丑了。我要向世界证明我是中国国家队的教练，是亚洲冠军的教头！没有你我一样可以凭借自己的战略战术击败世界前四的球队。不过开赛不到 5 分钟我就绝望了，场上的球员在离开你以后突然不会打球，赛前布置的战术忘得一干二净，他们犹犹豫豫，将球来回传导 23 秒，都在期望其他人投篮，最后无奈之下强投出手，半场我们就落后了 44 分。下半场你在体协领导同志的陪同下从球员通道处走来了，死水一般的寂静的球场瞬间沸腾，全场观众起身为你欢呼，我多么希望自己也能享受这种欢呼啊，但那的确是给你一个人的。下半场你如一只灵动的天使在球场上穿梭，救世主的光环完美套在了你的头上。只要将球传给你，就是一记超远三分。后来塞尔维亚实施了一盯四联，你传球后队员们只需要接到球后上空蓝，但即使这样塞尔维亚也不改变战略，只因为一个再也不能简单的数学题——两分总比三分少。」

「到了最后时刻，我们还落后两分，当然还是你执行最后一投，当时他们的战术是五个人全部去封锁你，放空另外四人。这我早已习惯了，你的选择是自己强投，而这就是我期待已久的机会——在心理压力和防守压力的双重逼迫下，你总能投丢吧？我仍记得你投篮的姿势，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极限后仰，背部几乎与地面平行，篮球几乎垂直着身体向上飞去，赛后经过计算篮球只偏离了水平线不到 6°。只有这样你才能躲过对面身高 2 米 20 大中锋的封盖。当时的我已经不在乎输赢了，只希望这样的防守会让你的投篮变得不那么稳定，只投丢一次，哪怕只有这一次也好，我这样期盼着，就算最后输了也无所谓。当时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冻结了，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篮球几乎飞到了半个球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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