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有悔（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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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女友挡住了失控的卡车，变成了植物人。

三年后醒来，她却要和别人结婚了。

经受不住打击的我从高楼一跃而下。

再睁眼，我竟回到了车祸来临的前一秒。

这一次，我没有上前。

我在国外做了一年多的复健，终于可以自己吃饭，自己穿衣，不依靠任何辅助独立行走了。

这些对于平常人来说简单的小事，对于我来说，简直难如摘星。

连医生都说这是个医学奇迹。

毕竟那场车祸，曾让我陷入重度昏迷整整三年时间。

所有人都以为我不会醒了。

或者醒了，也会变得痴傻瘫痪。

可我不但醒了，还在这一年多的复健中，越来越好，甚至不久站，就能和常人无异。

为了这一天，我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以及无数次的精神崩溃。

这一天，我也已经等的太久了。

我终于可以收拾行李回国，准备给还不知道我已经醒来的沈夏一个惊喜了。

可当我忍着长时间飞行的不适，偷偷回到沈夏家里时。

里面竟然贴满了大大小小红色的喜字。

房子重新装了修，我亲手设计的直达房顶的猫爬架，被拆了，换成了白色的柜子。

我的朋友们在吹气球。

我的同学们在挂拉花。

我的姑姑筛选出最圆润饱满的桂圆和花生，试着在红色的龙凤床上摆出「早生贵子」四个字。

我的女朋友穿着漂亮的婚纱，精致的像橱窗里的假人模特。

墙上挂着一对新人的结婚照。

新郎，不是我。

这时，一个端着热茶水的人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胳膊。

热水溅到我的身上，很快烫出一个红色的痕迹来。

那人惊呼一下。

这下全部人朝我们看过来。

眼神里有震惊、欣喜，更多的是尴尬和无措。

我姑姑手里的桂圆甚至没拿稳，咕噜噜的掉了一地。

所有欢声笑语，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沈夏瞳孔微缩，很快，脸色苍白起来。

她不确定的开口，声音很颤抖，「林哲？」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表情来，不知该不该回应。

身体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快速跑了出去。

槟城已经入了秋，外面冷风刺骨，道路两旁堆积了一些枯败的落叶。

踩在上面，叶脉碎裂，声音有点刺耳。

我因为后遗症的问题，跑的并不快，短短一段路，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很快，身后伸出一双胳膊来，紧紧箍住我的腰。

沈夏抱住我，整个人都在颤抖，「你回来了。」

「林哲，我很想你。」

我的眼泪砸在她洁白的婚纱上。

我回来了，可是一切，好像都回不去了。

沈夏去那个男人家里退婚。

在距离婚礼举行还有 18 个小时的时候。

我的小姑姑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满眼都是泪水。

「你别怪沈夏，这四年，她太苦了。」

「如果不是那个男生，她可能挺不过来。」

我如鲠在喉，视线落在她右胸上的胸花上。

娇艳的红色玫瑰，下面垂下一条同色的缎带，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证婚人。

小姑姑连忙用手捂住胸花，保养得当的脸上有些尴尬，「小哲，姑姑不是要背叛你，姑姑只是......」

「只是，没想过你还会醒过来。」

声音到了最后，细微的差点听不见。

我咽下嘴里的一抹血腥味，说了一句，「我刚回国，需要倒一下时差，我先睡了。」

然后，挣脱开她的另一只手，一个人回了房间。

被子蒙住了我的整张脸。

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我痛的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甚至，比我开始做复健时的痛，还要难受百倍。

我甚至在想，这是不是只是一场噩梦。

就像我刚开始复健的时候经常会做的那种梦。

梦到我永远只是个痴傻的残废！

我永远拿不起一个勺子，我张嘴就会有口水流出来，我永远学不会上厕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被子被人拉开，床也凹陷下一块，我知道沈夏回来了。

空气静谧的可怕。

我终于忍不住缓缓坐起身来，对上她的视线。

她的婚纱破了口子，眼线花了，眼睛红成了兔子。

「她们说你了？」

「没事，这是我该受的。」

我当然明白。

这个节骨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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