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 失衡天平（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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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朔的白月光快死了。
她拉着谢朔的手，求谢朔陪她再坐一次摩天轮。
他答应的那天，我签下了心脏移植手术单。
直到白月光做完手术，他都没有等来她的死讯。
手术室门口推出的是我的尸体。
他彻底崩溃。
白月光手术失败，她的家人举着牌子，嚷着要将我的尸体告上法庭。
谢朔的最后一场官司，是帮死人打的。
谢朔是市里最有名的金牌律师，公平和胜率在他这里能够精准实现平衡。
他心中正义的天平，永远不会偏向任何一方。
「谢朔，你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吗？」
我发送了十多条语音消息，却根本没有等到本应该出现的回应。
我将筷子戳进生硬的米饭里，夹了一口早已凉掉的鱼。
实在是苦涩难咽。
就像我们早就夹生的感情，为了体面强行支撑。
消息铃声这才响起。
「不了。」
又是这两个字。
淡薄冰凉。
我往上翻看着我和他的消息记录，所有的热情都被他淡淡的「不了」两个字冲刷殆尽。
看着背景中甜蜜笑着的两人，如今只觉得刺眼万分。
今天是谢朔的生日。
他一向没有吃蛋糕的习惯，但我每次都会做一大桌子，他喜欢吃的菜。
我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我怕他以为我把他的生日忘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对方接起。
「什么事？」
他冷漠淡然的声音响起。
「谢朔生日快乐，今天我……」
背景里传来温柔可人的声音：
「谢朔，再不吹蜡烛，要化掉啦。」
「等我一会，公司里有点事。」
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柔和起来。
我冷笑一声：「什么时候你们的事情变成公司的事了？」
对面沉默了一阵，回应我的时候，声音又带着半分的凉薄。
「你有完没完？」
「我都说了，我送她离开之后，我就会和你结婚！」
「我们互相给彼此一点时间不行吗？」
我紧紧地握着手机，沉默不语。
谢朔对时间的要求很苛刻，我知道。
但他依然把最珍贵的生日那天，留给了季嫣然，而不是我。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冷淡地回应道。
对面只是冷哼一声。
「你觉得我的时间很多吗？」
「周六上午民政局，把证领了。」
电话又一次被挂断。
我看着钟表上缓慢移动地指向 12 点的秒针。
00 点 00 分。
我们的感情，也再次归于零点。
我忍着痛，颤抖地摁下录音键。
「谢朔，生日快乐。」
这是我最后一次祝你生日快乐了，谢朔。
药不多了。
我将撒在地上的药片一粒一粒地捡入盒中，盖上，随意地放在床头。
药片下压着一沓纸，那是我的病历单。
说来也好笑，谢朔去照顾季嫣然没多久，我便在医院查出绝症。
医生说我还能活两个月的时候，我松了口气。
两个月，足够我和谢朔完婚了。
我在前台等病历单的时候，谢朔来给季嫣然拿检查报告。
他错愕地看着我，没等我解释，突然冷笑出声。
「程芷柔，你监视我？」
在他心中，我来医院的理由竟已变成了监视。
「我来医院就不能有别的事吗？」
我淡漠地回应着。
他冷哼一声，轻笑着抓着我的手腕。
「你身体这么健康能有什么事？」
他耐心地整理好检查报告，却不耐烦地抓着我的手腕甩开。
「这段时间，别让我在医院再看见你。」
看着谢朔离开的背影，我只觉得心里一阵苦寒。
医生将病历单递给我，同时示意我跟他去楼梯口谈话。
「您好，我知道这对您来说有些冒昧。」
「我们有名患者后期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这边看到您的信息和她刚好匹配。」
医生看着我的报告单，朝我微笑着，让我心里好受了许多。
「当然，这边也会完全尊重您的意愿。」
他从抽屉中取出略微灰色的纸张，耐心地等待我的答复。
我怔愣地看着那张纸，叹气轻笑。
既然谢朔已然不在意我。
不如就让这心脏，留给其他在意它的人吧。
「建议和家里人商量好后再作决定。」
「不了。」
我没多想，拿起笔，在那单子上签下了我的名字。
亦如当年，我准备为弟弟签下的器官捐献同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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