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节 仙君他黑化失败（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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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用脚尖去触地面，却发现他已经抱着我腾跃在空中。

「为什么？我已经成仙了，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尊贵的身份、绵长无尽的寿命，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不管不顾地来吻我，痴缠的模样半点不似文雅的仙君。

我还记得以前，他做什么都是极温柔且克制的。

笑起来嘴角带着梨涡，从未有过动怒的时候。

我甚至不能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容熙。

黑暗放大了恐惧的本能，推搡间我抓断了他挂脖的玉珠坠。

是当年我亲手为他编制的定情信物。

他放下我，慌张地去捡滚了满地的紫玉珠子。

「容熙，别捡了。」

手心里抓着断裂的红丝，是我曾向月老求来的姻缘线。

那些玉珠从来没什么特别含义。

随着我缓缓摊开掌心，红线彻底消散。

容熙捧着珠子的手一抖，噼里啪啦又落了一地。

「清和，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我藏起眼底的隐痛，装出毫不在意。

「缘起缘灭，容熙，到此为止吧。」

【清和，你这又是何苦呢？】

破败的茅草屋内，我帮着哑巴处理手上的伤。

他看着我，心疼地摸了摸我的头。

这一幕，刺痛了隐在不远处的容熙。

直到感受到他彻底离开，我才长长叹出一口气道：

「有些事情，他不必知道。」

给哑巴服下从容熙那里讨来的灵药，我准备出门去。

哑巴拦住了我。

【安哥的事，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吗？】

风吹过茅草屋顶发出「沙沙」声，屋外开始下起雨来。

我深吸一口气，握着盲杖的手紧了紧。

「他不会允许安哥的存在。」

哑巴长叹一口气，没再言语。

心情沉重地给我戴上蓑衣。

又从怀里掏出一小包酥糖递给我。

我钻进雨幕，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后山而去。

「清和，你可算来了。」

我刚进山洞，安哥飞扑过来，撞进我怀里。

「这都几日了，我还以为你和哑巴不要我了呢。」

漆黑一片的视野里，再次浮现出一个身影。

安哥的半边皮肤焦黑，另半边生得却和容熙越来越像。

他是我在这十年间唯一能看见的东西。

从最初的一团黑雾，变得渐渐有了人形。

再过几年，应该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真是愈发没有礼貌了，连哑巴都喊上了。」

安哥冲我做个鬼脸，鼻头动了动。

眼睛顿时亮起来：「有酥糖！」

我把油纸剥开，塞进他嘴里一块。

「哑巴买给你的，所以你该叫他什么？」

「叔，我最好的哑巴叔叔。」

我刮了刮他的鼻子，又把剩余的糖包好塞进他手里。

「贫嘴，省着些吃。」

这处凡间的灵山，是我和哑巴寻了很多年才找到的。

为了净化魔气，他有半数时间需要待在这个洞里。

又因为奇怪的长相，村里的其他孩子都躲着他。

平日里，能接触到的人，也只有我和哑巴。

正心疼间，一块酥糖被塞进我嘴里。

「你在难受吗？」

他抬起眼来看我。

我摇摇头，本想说「不是」。

又想起我的神力缚在他身上，他和我本就是心意相通的。

「哎呀，你不用为我难过啦，我这副样子天生的，怨不得谁。」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

「要怨也得怨我那未曾谋面的老爹，一定是他的家族血脉太差，才把我生成了一个怪物模样，和你无关。」

酥糖融化在嘴里，甜丝丝的，退散了原本的苦意。

我下意识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小时候，我教安哥念书。

读到「父子恩」的时候，他问我为什么别人都有爹，他没有。

见我不说话，安哥立刻转移了话题：

「你长得这么好看，我爹得有多丑啊。」

我被他逗笑，将他抱在我的膝盖上。

「哑巴不是你爹吗？」

他倔强地摇摇头：「他不是，我能感觉得到。」

最后我只能编了一个自己一夜情的故事，把这件事给糊弄了过去。

……

「清和，会好起来的。」

安哥一如既往，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慰着我。

「对啦，我听见外头下雨了，哑巴叔这回不用愁庄稼地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雨，会给持续了三年的人间苦难画上短暂的句号。

没想到，旱灾结束了，洪灾接连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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