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他自凛冬（5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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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口陆陆续续扔掉了。

最后，我在厨房找到一瓶做菜用的黄酒。

我猛灌了几大口，心里那股莫名的酸涩感才总算慢慢消失。

我把手机关机，把公司的一切事务都交给唐玉鸣让他全权打理。

一周后，我再次打开手机，给 K4 某位负责人发去信息：

【老地方，要干净的。】

半小时后，门铃响起。

开门一瞬，我看着门口跟我差不多高的男生，双双陷入深思。

「嗨，哥，居然是你啊。

「我真是没想到。」

那天护崽并口口声声警告我梁青泽还是大学生的男生，此刻正局促地坐在我的沙发上，握着水杯的手隐隐泛白。

「我叫林辞。」他说。

见我沉默，他又讪讪补充：「其实我和梁青泽一点都不熟。」

虽然休息了一周，但我时不时还会耳鸣。

此时我迫切需要一个情绪和病症的宣泄口。

我没拒绝林辞搭上来的手。

他很不熟练地圈住我的腰，试探性地吻在我的右脸上。

眼神清澈，却很激动。

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满脸麻木。

这一刻，我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梁青泽。

想起他最初的羞怯，最后的放纵，和放肆。

我紧紧闭上眼睛，那股久违的作呕感却陡然升腾。

我没犹豫，直接推开林辞踉跄地跑去卫生间。

冲水声停止时，我听到客厅传来梁青泽的声音。

我冷嗤一声，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挂个精神科了。

不然为什么我总会在阵阵耳鸣声中听到梁青泽的声音呢。

可是紧接着，本该寂静无声的客厅却突然响起砰地一声。

然后是椅子拉动的刺啦声，和玻璃碎裂的咔嚓声。

「你他妈说啊！谁准你进我哥家的？！

「你还敢坐我哥的沙发？！还敢穿我穿过的拖鞋？！还敢用我用过的水杯？！

「我打死你！

「打死你！打死你！！」

梁青泽在我眼里一贯是老实爱撒娇的哭包形象。

所以当我看到他双目赤红地骑在林辞身上，拳头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砸在林辞脸上时，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声音嘶哑，咬牙切齿地掐住林辞的脖子，近乎疯狂地嘶吼道：

「你碰陈熹了是不是？！

「你用哪只手碰他了？！说话！」

林辞脸色发紫，左手死死地掐住梁青泽的小臂，右手拼命地在地上拍打。

似乎是在向我求救。

梁青泽的小臂上很快冒出血珠。

看到鲜血的一刹那，我猛地想起七年前梁谦南被我咬的那一口。

当时的我口腔里充斥着浓浓的铁锈味，我不知道铁锈味是来自于梁谦南，亦或是来自我自己。

我只记得梁谦南把我逼到墙角，恼羞成怒地瞪着我，一个又一个巴掌狠狠地掼在我脸上，边打边骂：

「还敢跑？

「你以为老子没调查过你的背景吗？

「一个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苟且偷生的货色！能被我看上是你的福气！你他妈还敢咬我？都来酒吧上班了还给老子装清高？！你不就是仗着你这张脸吗？行！老子今天就打烂你的脸！看你还敢不敢装清高！」

我忍不住自嘲地想，脸倒是没打烂，但耳朵可能被那几十个巴掌扇聋了。

地上的梁青泽还在咄咄逼问：「不说是吧！行！那我就把你的两只手都废了！」

这一刻，我恶毒地想，我是奈何不了梁谦南。

可是……万一梁青泽过失杀人呢？

反正总归是梁家欠我的，总归都姓梁。

但，这一切都与林辞无关。

反应过来时，我已经举着花瓶猛地砸向梁青泽。

我眼前一片模糊。

只隐约看到梁青泽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我时的那抹一闪而过的浓烈杀意和恨意。

是了，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更不是我以为的哭包撒娇精。

他只是一只潜伏在我身边，披着羊皮，随时准备蓄势待发的疯狗。

警车和救护车同时赶到。

梁青泽拽着我的胳膊，死活都不肯松开。

他褪去满身的暴戾，眼圈通红地恳求我：「哥，求你，别跟他走。

「别跟他走，求求你。」

事实上我很少见到梁青泽哭，大多时候他的眼泪总是要掉不掉，或者只带哭腔但从不流泪。

可此刻，他的眼泪却像不要钱似的疯狂地涌出眼眶，一滴滴地砸到我的手背上。

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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