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日照金山（1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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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宁泽结婚第三年，他的白月光林清允回国。

她患了抑郁症，宁泽说要同我离婚，去好好爱她。

我平静问：「那我呢？我也生病了。」

他却别开眼，不耐地打断：

「不要使这种手段简心，婚我是一定要离的。」

「我和清允曾经错过，如今……我不想再后悔。」

我们青梅竹马长大。

终还是没抵过他转角遇到的月光。

半夜十一点，宁泽还是没回来。

我坐在沙发上，身边台灯亮着昏黄落寞的光，就像我们的感情，终是步入迟暮的阶段。

看着茶几上的检查报告，我还是决定给他拨个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

我平静拨了第二遍。

直到第三遍，电话才被接起。

他呼吸有几分急促，但听得出他在努力和缓，语气也在缓：

「不是说了吗？我今天有事，不回去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用力，刚要开口，电话里传来一道带着细微哭腔的女声。

「阿泽，你要走了吗？」

我脑袋轰地一下。

纵然有猜测他在哪儿，但被证实的瞬间，仍有当头一棒的冲击。

「怎么哭了？我不走，你先进房间……」

声音渐远，应是手机被主人留在了原地。

我无声张嘴大口呼吸，缓解胸腔里的窒息感和心口钝刀子割肉般的涩痛感。

我知道那道女声是谁。

宁泽大学时爱上的人，林清允。

我们青梅竹马长大，我一直都知道他曾经爱上过别人。

但他最终还是和我结婚。

我以为曾经爱过的人，终归是过去式。

却忘记张爱玲说过的话。

过去的，还可能是白月光。

林清允回国不过三个月。

宁泽最初是魂不守舍，空闲时同他说什么，他总是心不在焉。

没多久便经常借口外出，回来总会带些我喜欢的东西。

多数时候是我喜欢的小吃甜品，偶尔会是一束花或其他小玩意儿，再予我亲吻。

我能从那亲吻里感受到他的爱意与愧疚，内心虽有苦涩，却也自欺欺人。

他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放不下看看而已。

情怀逝去，过段时间就好了。

事实证明，为男人找理由找借口，就是一个女人悲剧的开始。

一个多月前，他第一次夜不归宿。

于是我知道，我们青梅竹马长大，终还是没抵过他转角遇到的月光。

我握着手机，静默地等。

足足十几分钟过去，那边开始有细微的动静。

耳边传来宁泽清浅的呼吸声，我知道他重新握回了电话。

但足有半分钟的时间，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半晌他才开口，声音有点发涩：

「我以为你早就挂断了……」

我鼻子眼睛瞬间酸涩，眼底蒙上一层雾。

想说话，却没法儿开口。

我知道开口就会带哭腔。

我从来不是多坚强的人。

小时候，父亲出轨，养了个小三，生了个只比我小半年的妹妹，致使母亲抑郁自杀。

母亲头七刚过，父亲就带了外面的女人孩子回来，让我喊妈喊妹妹。

我不愿意，被打，是他护着我。

继母妹妹欺我，推我，抢我东西。

也是他护着我，帮我抢回来，教我打回去。

可如今他在另一个女人那里，再也不是我的骑士。

到这个地步，我不想再在他面前暴露软弱。

「你别误会，清允喝多了，我……」

他解释到一半，许是也觉得没甚必要，又把话咽了回去。

只道：

「先睡吧，我明天回去。

「明天……我们聊聊。」

我仰头向上看，不让眼底雾气汇聚成泪。

我知道他要聊什么。

书房他抽屉里的离婚协议，我看到了。

真巧，就在我去医院做完检查的同一天。

我看着茶几上的检查报告。

一时竟不知道该先为我们两人走到这一步心痛心伤。

还是该为命运对自己的安排而感到悲苦无助。

第二天，宁泽没有回来。

我在家等了一整天也没有等到他。

电话信息他都没有回。

后面的一个星期，我也都没有联系上他。

我自己照顾自己，去医院拿药，按时按量地吃。

遵医嘱，认真忌口，好好吃饭，充分睡眠。

也自己去做化疗，自己鼓励自己，告诉自己不是绝症，有得治，会好的。

化疗后太虚弱不舒服，便自己靠在医院走廊座椅上缓一缓。

缓足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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