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节 梦境杀人（7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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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说出口的，陈小玉应该是把我当成了替代者，她觉得如果她们把目标换成我，就会放过她。

然而，哼。

陈小玉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大口地喘息着，许久她才平静下来。

「沈意，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我不会杀你。但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痛苦？只有我不幸，只有我痛苦！」

破旧天窗投下一道光，打在我跟陈小玉之间形成两道泾渭分明的界限，一明一暗。

「如果我当年没有退学，我是不是就会跟你一样，坐在干净的教室里，有着友好和善的同学，有着一份体面的工作……」

警笛声突兀地响起，陈小玉止住了声音。

「你报警了？」

「嗯。」

「也好，反正我也没地方去，但是沈意，我不后悔，因为他们都该死！可惜刘烨命太大了，他竟然没摔死！」

陈小玉神经质起来，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是受害者，一会儿又变得凶恶起来。

「沈意，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毕竟我也算是替你报了仇啊？」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没活路了，你知道吗？我在早餐中下了药，我厌恶刘明那张恶心的脸，又害怕他打我, 我每天睁开眼就开始害怕，他一动我就发抖，所以我下了药……可是我没想到那天他突然主动去喂孩子，我的辰辰是被他害死的！」

陈小玉捂着脸痛哭起来：「我没有想害辰辰, 他是我的宝贝，我唯一的宝贝……」

18.

「你怎么能独自一个人去找她呢？她身上背着这么多条人命, 出事了怎么办？」

「抱歉, 我觉得她要是想害我早就下手了, 所以没想那么多, 收到陈小玉发来的见面消息时，报了警后就过去找她了。」

在经历一番批评教育后，这件事彻底画上了句号。

陈小玉送来的辣酱全部被警方带走了，一瓶没剩，我去超市买了新的，却还是觉得没她送的滋味好。

转眼间，半年时间过去了。

我换了新的城市生活。

某天深夜，我从床上爬起来, 在日记本上写道：

梦见自己把刘烨推下楼后，我病了很久，医生特别强调不能吃辣，于是陈小玉的辣酱被我搁置了起来。

也许她在辣酱里放的药量并不多, 总之一个星期后我想起了一切。

陈小玉临走前望向辣酱, 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我意识到是辣酱有问题。

但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害怕。

甚至在第二次陈小玉杀害方圆后，又拿着新辣酱来向我诉苦时, 我也只是装作药效发作，静静地听她讲完了一切。

看着陈小玉痛哭流涕，我在想，她真是个傻姑娘，杀敌八百自损三千。

我没有阻止她, 因为她说还有下一个目标。

徐露当然也该死啊！

说起来徐露才是主谋，那些欺负人的馊主意全是她想出来的。

既然陈小玉已经做错了，也不少徐露一个，我就装不知道吧。

但我真的被吓到了, 前面两次都是陈小玉给我描绘的作案过程, 我只能想象。

可是这次, 我清晰感受到徐露的血溅在我脸上，我是真的害怕了。

所以我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吃光了一整瓶辣酱, 我想忘记这个画面, 毕竟要我清醒着跟一具尸体共处一晚上, 我做不到。

我常常思考, 我是凶手吗？

不, 我觉得我不是。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装看不见，装不知道而已。

就像是曾经的同学们, 在我和陈小玉被欺负霸凌的时候, 他们好像突然集体眼瞎了，就连老师也是这样。

他们都看不见，听不见。

却会在多年后事发时, 突然变得义愤填膺，成了伸张正义的存在。

那陈小玉是凶手吗？

是，也不是。

杀死她们的是她们自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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