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节 钓尸人（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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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子里，往外涌着黑水。

像是在哭。

……

我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仔仔细细，从头看到脚。

她脚脖子上似乎纹了两个字母，看起来像是 M&M。

我哭丧着脸，两手一摊：

「李叔，真不认识。」

李老头眉头皱成了一团：

「不可能！除非……这肉有问题！」

我见瞒不过，只好说出了实情：

「叔，我、我真的怕疼。」

「所以、所以就在网上找了个人。」

「给了五千块钱，他当着我的面，割了手臂上一块肉。」

「我们交易的时候，都戴着帽子和口罩，谁也不知道对方长啥样。」

「而且，交易完后，我就注销了账号。」

李老头的独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他一抬手就抽了我个大耳刮子。

「你知不知道肉钓损阴德！」

「你来回折腾我两回，我可能就会少活两年！」

「现在还钓上来一具无名女尸，你说咋整！」

我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不敢吱声。

想了好一会儿，又从兜里掏出一万块钱递了过去。

李老头叹了一口气，收下钱，语气也和缓了：

「这女尸，是从淤泥里捞出来的。」

「看起来新鲜，其实应该死了两三年了。」

「尸体运气好，直接滚淤泥里头去了。」

「这泥巴阴差阳错把她的尸体给保存好了。」

我心一跳，又看了那女尸一眼。

她依旧扭着畸形的脖子，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李老头也盯着我，似笑非笑：

「这女同志啊，得多爱那男的啊！」

「我都十来年没有钓出这么旧的尸了。」

「都是天意啊。」

我的心随着李老头的声音突突狂跳。

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掐我的脖子。

捂我的嘴巴。

让我喘不过气！

我知道，李老头在怀疑我。

毕竟我是一瘸一拐地来的。

11

我撩起袖子，伸出手，展示给李老头看。

又撩起衣服，哭丧着脸说：

「李叔，真不是我的肉。」

「我以为只要是人肉就行了。」

「我从小就怕疼。」

我站起来正要脱裤子证明清白，李老头拦住了我：

「算了算了，你这人啊，一点都不老实。」

「一连浪费了两次机会，三天后就是最后一次了！」

「再不行，咱们这桩生意就算黄了，算你违约！」

「我这条老命，也经不起折腾了。」

我连连点头：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

「我心不诚，总以为这是迷信。」

「李叔，你放心，最后一次，肯定成。」

「就算不成，我也认了。」

李老头看着怀里的女尸，可他嘴里说的话，却让我毛骨悚然。

他说：「小王啊，丑话我可得说在前头。」

「久尸成鬼，用咱们道上的话来说，这尸体其实已经算是鬼了。」

「就算用的是别人的肉，但她上岸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你的脸。」

「她找不到自己的男人，可能会转头缠上你。」

我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鸡皮疙瘩一阵又一阵地往上涌。

「不、不会吧……我和她无冤无仇的……」

我嘴巴虽然硬，但膝盖已经软了下去。

我怕得要死。

「李叔，都怪我不好，你跟她说说呗，都是一场误会。」

「我给她烧纸成吗？」

「我给她烧别墅，烧帅哥，她要多少，我烧多少！」

「叔，救我——」

我不敢看女尸的脸，带着哭腔求李叔。

我一边哭，一边从兜里又拿出一沓钱，双手递了过去。

久久，李叔才应了一声：

「你这人虽然不老实，但还算大方。」

「俗话说得好，舍财消灾。」

「这包药，是老君庙里头的香火，原本是我们钓尸佬保命的东西。」

「你如果信我，回去就冲水喝了。」

「如果不信我，扔了就是。」

我应了一声，点头如捣蒜。

他又说：「三天后，老时间老地点。」

「你没到，我就知道你十有八九是遭殃了。」

「咱们这交易，自动取消。」

我感激涕零，双手接过药，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

「叔，我今天钱没带够，下次再给您一万块钱。」

「您就当做做好事，把这可怜的姑娘处理一下吧。」

「都怪我，无缘无故把她给招惹上来了。」

「我胆子小，就不……不帮忙了。」

「谢谢叔啊！」

我连滚带爬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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