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并蒂花败（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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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至今已大旱月余，民不聊生，若再不下雨，庄稼颗粒无收，恐会再起事端。」

「臣女算到近日必将天降大雨，何不将此预言昭告天下，若真的下雨，此乃大吉之兆，皇上还愁有人质疑您的真龙天子之身吗？」

说完这一大篇，睿王沉默了，神色阴晴不定。

旁边的沈立忽地上前，待我反应过来时，冰冷的剑刃已经抵上我的脖间，刀锋甚至已经微微擦破了我的皮肤。 

「好一通花言巧语，」沈立冷笑着开口，「那是这雨没下该当如何？新皇岂不是刚刚登基便失了威严？」

「这雨必定会下，」我丝毫不畏惧，直视他的双眼，「臣女会在祈雨台求雨，三日内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定要为陛下夺得这好彩头。」

「若是臣女失算，皇上也大可昭告天下我为妖女，将我问斩后暴尸城门。」

沈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朕允了。」睿王站起身，淡淡地说道。

沈立用剑挑起我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有意思。」

睿王下令封我为神女，命令沈立全力扶持我。

我让沈立准备好我要的东西，明日就开始祈雨。

沈立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说：「不歇一歇？今日经历了这些，你可能撑住？」

我冲他礼貌地笑了笑：「感谢沈将军的关心，我撑得住。」

撑不住也得撑住，因为我知道，来不及了。

雨很快就要来了，甚至都等不及三天。

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周玄冥的徒弟，我之所以知道快要下雨了，全是因为身为庄稼汉的爷爷曾给我透露的只言片语。

爷爷小的时候似乎是读过书的，后来家道中落，只剩一亩三分田。但因爷爷嗜赌，后来将田也输了出去，沦落到给人种地换粮食。

没过多久，又生了几个孩子，日子越发难过起来。

我和姐姐从小就因着女儿身，并不受父母的喜爱，因而父母也不愿意与我们多说话，但爷爷偶尔会与我说两句。

我记得在一次大旱后，有天爷爷突然指着天空告诉我，快要下雨了。

当时的我已经五天没有吃过饭了，肚子里面全是树根和杂草，我虚弱地问爷爷为什么呀？

爷爷说这样的大旱他也曾遇到过一次，他的教书先生和他说，这样的天色便是快要下雨了。

我在昏厥前又看了一遍天，深深地记住了那个模样。

再次醒来时，雨已经落下，而爷爷却再没醒来。

我也终要用这雨赌一赌。

我在上祈雨台前，吃了些肉和玉米面，只吃了五分饱，肚子里的空余处，全用来喝水。

在我的预估里，应该明日就会下雨。

但我好像还是算错了。

第一日，晴朗已久的天气已经开始阴沉，天气闷热潮湿，无雨。

第二日，狂风大作，乌云压得城内漆黑一片，但是仍然未见一丁点雨。

第三日，我已经虚脱到跪不住。

那种久违的饥饿感又包围了我，但致命的不是饥饿，而是口渴。

我的嘴唇干裂到微微张口就会皲裂，甚至嘴里已经不会再分泌出口水，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干瘪到极点。

我好渴。

沈立来到祈雨台上看我。

他已经脱下了那身银色的盔甲，穿着一袭青色长衫。

我无力抬眼看他，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传来：「神女大人，今日已是第三日，为何仍然看不到一滴雨呢？」

「是不是老天都看不惯神女大人胡说八道？」

「沈将军莫要着急，有挖苦人的工夫不如和我一起诚心祈求雨来，泽被苍生。」

沈立猛地蹲下，一双漆黑如墨的凤眸死死地盯着我，似乎要把我看穿。

「陈汤圆，我不信什么巫蛊之术，也不信鬼神之说，你的那一套算计瞒得过皇上，却瞒不过我。今日一过，你的尸首就会被挂在城门之上！」

他的语气狠厉，活像地狱里爬上来的鬼。

「陈……陈你奶奶的汤圆，」我虚弱地看着他，用最后一口气吼道，「老子叫陈雨晚！」

话音刚落，有什么东西砸到了我的脸上。

慢慢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下雨了。

在细密的雨里，沈立震惊的眼睛深深地望着我。

「你说你叫什么？陈雨晚？！」

而我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软软地倒了下去。

最后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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