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逐魂·人香（2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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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停下了手中的活静静地看着她。

世人痴愚，总是为了一个注定得不到的人赔上所有。

何必呢？

「还不够吗？」

她心火大概又起来了。

「要知道，若非我替你瞒下，你屋子里那些男盗女娼的事，在照夜城可是要被送上火刑架的！」

「够了。」

我回答她。

这样有点聪明但不多的人。

我向来是最喜欢和他们做交易了。

转过柜台，跨过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奴仆，关上铺子的大门，这才领着她到了后堂。

进了后堂，她很是焦灼，坐立不安，迫切地向我询问着那一味香材究竟是什么。

「究竟是天山的雪莲还是北冥的鲛人，抑或是山海内外的奇珍异兽？只要你开口要的，我都能给你找来。」

我将沏好的茶慢悠悠地端到她的面前，然后摇头告诉她——都不是。

「那是什么？」

她又急了。

我一笑，将茶盏往前一送，示意她接下，而后才对她说：「我只要夫人的一缕头发就够了。」

「头发？」

她讶然。

「是。」

我一边应她一边告诉她，人和人的身上都有着不同的味道，只不过我们与彼此相处过久，这味道便自然而然地被忽视了。

这香本意就是为了使闻香的人对这香气魂牵梦绕，如果能够在香方里加入一缕她的秀发，使她的香味缠绕进他的骨髓里无法忘怀，那他又怎么可能不对她痴情如初呢？

如此以「人」入香，是谓——人香。

而以发入香，便是「人香」中最下等不过的一剂。

「还有更好的？」

她好奇地追问。

我抿嘴一笑，端起自己面前的那盏茶，浅浅喝下，再不回答。

夫人绞下了一缕头发，浸入我秘制的香油中，经过三蒸三煮三浸一共九道工序之后，才勉强得到了一小瓶气味幽弱的秘香。

来取香的那一天，夫人明显失望了，她说这样微弱的香气，真的能帮她唤回丈夫的心吗？

我将她送来的金银收好：「夫人第一次拿走香盒的时候，也是这么问的。」

她果然不再质疑了，拿起那瓶香转身匆匆离开。

几天之后，容光焕发的夫人犹如一只高傲的孔雀来到了我的铺子里。

就连和我说话的时候，都格外神采飞扬，与先前判若两人。

她牵着我的手，激动地告诉我，自从她用了那瓶香之后，她丈夫眼里就好像再也没有了那个小妾，整颗心都扑到了她的身上。

「比我们新婚那时候还要甜。」

绯红晕上了脸颊，她低头羞答答地如此说道。

但很快她就抬起了头，一把将我的手握住，对我说，那瓶香快用完了，用完之后是不是还会和先前一样……

她不敢说下去了，求助一样地望着我。

而我点了点头。

于是她慌乱了起来，死死握住我，对我说，只要我能帮她继续制香，多少钱她都愿意给我。

我笑了起来——身为城主夫人，钱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事。

可惜……

我要的根本不是这个。

不过我的笑好像给了她一种错觉，让她以为我答应她了——虽然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夫人欣喜若狂，她四处寻找着剪刀，打算再剪下一缕头发给我。

我阻止了她。

「夫人惯用香，却不知香。」我对她说，「一剂好香，不重在其味，而重在留香——您丈夫每次等到香用尽之后，对您判若两人的原因，就是因为留香时间不够。」

「留香时间不够？」她愕然，「是什么原因？」

我望着她笑了起来，缓缓吐出两个字——香材。

人香和所有的香一样，极为注重香材。

没有好的香材，即便拥有最好的香方，也制不出好香来。

「制香和男女之情一样，讲究的都是一个不可替代。」我牵起她的盈盈皓腕，附到她耳边极轻地说道，「最不可替代的香材，才是最好的香材。」

当细细的红线顺着夫人如玉一样的腕子一滴一滴地落入通透的白玉瓶里时，她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我：「这样的香真的有用吗？」

我擎着玉瓶对准阳光，仔细欣赏着瓶中通透诱人的颜色，一眼也没瞟她：「行与不行，夫人不是已经试过了吗？」

于是她就不搭话了。

好不容易才从这玉瓶的诱惑里挣脱，我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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