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母亲的秘密（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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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焦痕交错杂陈，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盯着瞧了。

陪在病床边的父亲同样狼狈，眼下青黑压不住，双颊像是被人打了似得，高高肿起。

不过，怎么可能有人敢打父亲，他可是被人称作京城的无冕之王呢。

「子瑜...她还好么？」母亲的声音很轻，怕惊醒了床上的病人。

父亲声音沙哑：「情况很差，医生说后期需要植皮。」

说着，那双灰色的眼睛就转向了母亲，目光一寸寸舔过，我有些不安。

「子瑜是演员，她身上不能留下这样的疤痕...你们两肤色相近，正好，你给她植皮吧。」

植皮的第一步，是剥皮。

恐怖片里的画面钻进了脑海，我仿佛听见母亲在哀嚎，好在这次母亲没有犯病，用沉默来拒绝。

父亲皱起眉头，不满道：「王思雨，你能不能有点人的同情心？不要那么自私！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子瑜跟我早就结婚了，也不至于去当什么明星，受这样的罪。」

「你已经夺走了她的爱情，你难道还要毁了她的事业么？」

他振振有词，半点不提要的是一个女人的皮。

母亲还是沉默着，我攥着她的手越发用力，指节都变得透明。

可还是没能阻止母亲点头的动作。

不仅如此，她还说，「子望，只是胳膊的皮肤够吗？」

「你放心，为了你爱的人，哪怕要剥去我全身的皮，我也在所不惜。」

剥去全身的皮还能活么？我不知道。

母亲的眼中跳动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她无声的说着，

「五月二十七。」

这是第二次了，但这个日子，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04

手术被定在了两个月后。

医生嘱咐母亲要在期限内，胖到 120 斤，否则剥皮的范围要扩大。

为此，父亲将小叔派来看着母亲好好吃饭。

小叔虽然跟父亲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格却截然相反。

他做的一手好菜，也不会夜不归宿，嘴里还有说不完的故事。

他说在尼泊尔他被人偷了钱包，不得已爬在火车上蹭黑车，差点掉进铁轨；

他说在俄罗斯买回土特产列巴，孝敬给爷爷，结果崩掉爷爷的假牙；

他说去拉斯维加斯玩的头昏脑涨，走出大门的刹那却看见了一缕日出……以及他毕业旅行时，遇到了个张扬的女孩，带着他深夜飙车上山，只为看砂糖洒满夜幕的甜。

他口中的故事栩栩如生，化作冬夜里小女孩划亮的火柴。

我难免会幻想，如果那时母亲离婚成功，是不是我们已经踏上了这样的旅程？

可是，套在母亲脖子上的结婚礼物提醒着我，

这可以是枷锁也可以是割喉的疤痕。

父亲只要不同意，我和母亲永远都得留在这里。

我难过的逃进梦乡，直到深夜被敲门声惊醒。

小叔穿着父亲的黑色睡袍，精壮的胸膛还滴着水珠，

「嫂嫂，可不可以开门，我有点怕黑。」

低沉的嗓音滑动，让我觉得莫名有些紧张。

好在母亲没有开门，「我已经睡下了，你隔着门说就行，子望回来也不至于误会我们两。」

小叔红了眼眶，「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小叔口中的那个女孩是母亲，难怪当时她不许他再讲下去。

「我跟他是同样的脸，你也是先爱上的我，可什么你要选他不选我？」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叫你一声嫂嫂，其实都在心里叫你宝宝，就像结婚时，我在台下跟他一起发誓那般，我只爱你一个。」

他双眼通红，泪水像是从心底滴出的血，

「我不介意你嫁给我哥，我只是想，只是想……嫂嫂，你也能疼一疼我。」

暖黄的光从门的间隙跑出，眨眼又紧紧关上。

像是潘多拉的盒子，

转瞬即逝。

05

小叔把自己当成了我的新父亲。

从睡袍，到母亲，家里的指纹锁，漱口杯，拖鞋...

父亲拥有的一切，都留下了他的痕迹。

其实，如果小叔不再问母亲借钱，我也不是不可以改口叫他父亲的。

这件事还没有下文，就先迎来了转折。

爷爷病重。

从几年前，爷爷查出肝硬化后，家中就一直在做肝脏配型，就连我和母亲都去做了。

如今事发突然，医生说要立刻移植肝脏，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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